“一派胡言!我家先生豈是你的這種人!”苟明大怒,手已經放到了兵器上:“膽敢汙蔑先生,若不是看在司馬先生的麵子上,今日我就砍了你!我才不管今後咋樣,總之先生讓我從朝不保夕的盜匪,變成現在吃喝不愁的好人,若你敢去溫水或者元山這些話,我保證你一點渣滓都剩不下。”
“別什麼危言聳聽的怪論,我隻知道凡是跟著先生的人都過的很好,哪怕是原來被你們踩在腳下的賤民,在先生眼裏都是大漢百姓,先生開拓商道活了多少人命?攪亂夜郎和羌地,減少了多少邊患?收攏元山盜又救活了多少生不如死的人?你卻在這裏胡言亂語,我的一切都是先生給的,誰要敢為難先生,我苟明就算豁出命也要讓他生不如死!”
“嗬嗬!”卓王孫笑了笑:“愚人不可救也!你就等著怒的那一吧!”
司馬相如又聽了苟明的話,覺得也有些道理,他變得舉棋不定,以前自己學過的那些東西一瞬間都沒用了。這些事情無論怎麼往裏套都套不進去。他的麵前出現了一座山,一座被雲霧籠罩的山,無論自己怎麼努力也看不見山頂。
“卓掌櫃,你的要求我不能滿足,未來的事情誰也不知道是怎麼個樣子,但是請你放心,我這輩子都會好好照顧文君,絕不會讓他受一點委屈。”
“這麼你還準備跟著蘇任走到底?”
司馬相如點點頭。
“你竟然如此敏頑不化?來人,將這兩個孽障給我拿下!”
“誰敢?”苟明拔出兵器,跟在他身後的護衛也紛紛抽出兵器。雖然卓王孫帶來的人比他們多出好幾倍,誰也沒有退縮。雙方劍拔弩張眼看就要動手。
卓文君撲著想要去卓王孫跟前,卻被司馬相如死死抱住。哭聲和殺氣將那些已經休息的鳥,驚的飛了起來,急急忙忙飛向遠處。一陣馬蹄聲忽然在官道上響起,大半夜的聽的清清楚楚。馬蹄很急,肯定是有什麼急事。這種氣,這樣的時候,從成都方向衝來騎馬之人,稍微一猜就知道是誰的人。
圍在馬車外圍的幾個卓家家丁已經傳來了躁動,甚至能聽見慘叫和哀嚎,馬蹄聲並沒有因為這種聲音減慢,仍然疾馳而來。
黃十三手中的大斧正在滴血,黑夜裏看的不是很清楚,卻能清楚的聞見濃濃的血腥味。霍金緊跟其後,快到馬車旁的時候,大黑馬突然加速,衝出卓家家丁的包圍,闖了進來。
“籲……!”大黑馬人立而起,前蹄重重的落在地上,霍金嘿嘿一笑:“看來來的正是時候,司馬先生你們沒事吧?”
司馬相如搖搖頭,扶著卓文君站在一旁。
霍金衝著卓王孫微微一笑:“我大哥了,卓掌櫃能夠深夜出城,看來他這個成都校尉做的還不好,回頭得好好整頓一下郡兵,另外大哥讓我轉告卓掌櫃,司馬先生的出路不用你操心,他一定替司馬先生想好了,就算司馬先生不再跟著我大哥,這輩子都不愁吃穿用度。”
卓王孫臉色陰沉,瞪著耀武揚威的霍金:“哼!死字不知道怎麼寫,在我這裏張狂有什麼用處?”
苟明哈哈大笑:“卓掌櫃你不是要動手嗎?來,讓我看看你的這些家丁是個什麼本事!”
卓王孫深吸一口氣,沒有理會苟明,望著司馬相如:“你會後悔的!”
卓王孫走了,走的還算幹脆,他的這些家丁可不是蘇任的護衛,所以卓王孫明智的選擇了退出。當初聽到自己的女兒和人私奔之後,卓王孫恨不得將自己這個不成器的女兒帶回來打死。但當他看見女兒時又改變了想法,他想用道理服司馬相如,那樣不但能達到自己的目的,還能除掉蘇任的一條臂膀。然而他看錯了司馬相如,沒有想到司馬相如如此的迂腐。
往回走的路上,卓王孫不斷的思考這件事會對自己造成的後果。整個蜀郡的商賈除了他們卓家,有九城都投靠了蜀中商會,這對於他們來不是好消息,辛辛苦苦在蜀中建立起來的勢力,眼看著就要破滅,作為趙國後裔他心裏在滴血。
“主人,要不要將這件事報告……”
管家的話沒完,卓王孫卻聽懂了,他搖搖頭:“不著急,事情還沒有到哪一步,我們還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