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季暗叫一聲不好,正要插話。文黨搶先道:“好,可有調兵文書,或者兵符?”
“這……”王魁瞬間啞火。
蒙季連忙道:“太守,咱們是來迎接蘇市掾的,出了殺兵案子,既然凶徒已經抓住,又有這麼多百姓看見,應當將凶徒斬首,以儆效尤!”
文黨回頭瞪了蒙季一眼,眼光犀利,全然沒有一直以來的溫婉和淡定。蒙季不由得縮回身子。文黨轉過頭盯著王魁,王魁吭哧半也沒有出個所以然來,隻是不斷的瞟向蒙季,希望他能為自己解圍。可惜,蒙季低著頭一聲不吭。
常事笑道:“按照我大漢律法,無調兵文書或兵符,調動五十人以上軍兵視同謀反,我大概看了一下,這西門外的郡兵不下百人,王魁謀反,立刻拿下!”
那些跟著王魁的郡兵一瞬間便愣在當場,不知道何去何從。常事等了一下,見沒人動,知道此事不能久拖,伸手拉了拉來福的衣角。來福會意,從文黨身後閃出,直奔王魁而去。
“嗆啷!”王魁抽出寶劍對著來福:“誰敢?兄弟們,文黨和常事要致我們於死地,此二人勾結盜匪,速速將其拿下,敢有反抗者格殺勿論!”
常事大喊:“誰敢動,王魁謀反,你們也想謀反嗎?”
郡兵們被兩邊的法弄得不知所措,既不敢圍過來也不幹退走。倒是有幾個王魁的心腹靠到王魁身旁,試圖擋住來福,但是他們的身手和來福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三兩下便被來福放倒。
王魁還要再,來福已經近前。一招直奔王魁胸腹,王魁招架不住,閃身而退,想要鑽進人群。熟料,來福的動作更快,踢掉王魁手中長劍,一拳砸中王魁腹,將王魁打倒在地。這一手鎮住全場,那些還想上來幫忙的郡兵,連忙收住腳步,低下腦袋。
常事長出一口氣,望向文黨。文黨自始至終一言不發,直到這時才將張老漢扶起,吩咐人找醫官替張老漢治傷。
王魁大叫:“蒙長史救我!蒙長史……”
蒙季低著頭牙齒咬的咯吱響。好端端的一個計劃讓無能之輩執行,自己算是瞎了眼。本以為王魁能鎮住手下郡兵,關鍵時候力挽狂瀾,沒想到如此輕易被人家製服,心裏早就將王魁的祖宗八代問候了一遍。
“姓蒙的,你個龜兒子,老子替你賣命,你竟然一聲不吭,老子瞎了眼,死了也不放過你!”王魁見蒙季一點要救他的意思都沒有,便破口大罵:“都是你要老子激起百姓對蘇任的反感,讓太守出醜,這一切都是你做的……”
蒙季急了,連忙跪地道:“太守明察,下官隻是讓王魁帶十幾名郡兵協助維持城門秩序,並沒有要他封鎖城門,下官就算有一百個腦袋也不敢行此惡事!”
“姓蒙的,你過河拆橋!太守明鑒,這些年蒙季屢屢拉攏郡兵……”
“啪!”來福一掌擊中王魁後腦,王魁的聲音立刻消失,整個人也軟綿綿的躺在地上。蒙季長出一口氣,心中稍定。
常事看了文黨一眼,這才吩咐人將王魁押下去,郡兵由軍候帶回,並留下些官員安撫百姓,這才隨著文黨回去。一路上,文黨的心情很不好,朝廷剛剛下旨褒獎蜀郡官吏,馬上就發生這樣的事情。雖然蒙季是主謀,可是作為蜀郡太守他文黨也逃脫不了幹係。
見文黨臉色不好,常事道:“老師,這也是一件好事,這麼多年來郡兵被蒙季和唐蒙把持,出了此事之後,咱們正好可以借此機會收攏郡兵,去掉蒙季的一條臂膀。”
“沒這麼簡單!”文黨微微搖頭:“蒙季既然能這麼幹,自然是有這層考慮,他這隻不過是試探而已。”
“難道他真的想造反?”
“自從蒙必被唐蒙割了舌頭送回來之後,你沒發現蒙季變的無所顧忌了嗎?一個什麼都不怕的人,他能幹出什麼事誰也不知道。”文黨想了想:“從這件事可以看出來,咱們對於郡兵的控製完全沒有,今日若不是突然出手,不定咱們誰也跑不了,是該好好整頓一下郡兵了。”
常事點點頭:“是呀!老師身為太守卻不能掌控蜀郡兵權,完全無法想象,既然唐蒙已經投靠了蘇任,老師何不將唐蒙叫回來,至少他還是蜀郡都尉。”
文黨笑了:“蘇任和唐蒙那是利益,咱們可沒有讓唐蒙乖乖聽話的本錢,哎!諾大的蜀郡難道就沒有能夠整軍之人?”
“誒?”常事突然叫道:“老師這麼一我倒想起一件事來,想那蘇任的商隊護衛如此勇猛,可不可以將蘇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