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山上下開始了轟轟烈烈的改革,最先進行的自然是清查奸細.元山家大業大,這麼多年,不能每個人都和外麵有所接觸,至少有相當一部分人和外麵的人有接觸。
蘇任用的辦法便是檢舉,凡是被檢舉者,無論有沒有一概清除。這一招太狠,一時間元山雞飛狗跳,每一家山寨都惴惴不安,誰知道什麼時候莫名的災難便會降臨到自己頭上。
孫二麻子大口喝酒,他想把自己灌醉,台大堂裏擁了不少人,一個個都在給他訴苦。作為元山大首領,麵對元山的危機,最應該做出反應的就是他。可是孫二麻子覺得自己無能為力。最近一段時間,蘇任根本不露麵,就連周重也在躲著自己。手下的嘍囉除了幾個心腹之外,其餘地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
“大首領,不能再這樣繼續了,這麼下去,咱們元山就完了!”蒼耳山的首領羊胡子氣急敗壞。
豹子穀的鐵頭連連點頭:“是呀,原來我的山寨周圍還有七八家山寨,現在一家都沒了,連個話的都沒有。”
“你還找什麼話的,我死的心都有了,黑狗那個龜兒子竟然揭發我,我和蒙家有瓜葛,也不知哪家山寨,竟然派了好幾千人馬,就紮在我的山下,隻等蘇先生一聲令下就要攻山。”
“大首領,你就去和蘇先生吧?咱們元山都是好人,今後一心一意跟著他幹就是了,趕盡殺絕對他沒好處!”
“放屁!”孫二麻子順手將酒杯扔了過來,正好砸在那人的腦袋上:“蘇子了,這是清理,清理完了,元山會過的更好,那些被抓的都他娘的吃裏扒外,再了也沒動他們手下一根汗毛!”
“可是!……”
“都他娘的滾回去等消息,老子做主,絕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放過一個壞人,還是那話,誰要還和山外的人沒斷了關係,那就等著!”
將一群訴苦的罵走,孫二麻子的心情很不好,他也覺得這夥人的對。但是蘇任的做法在開始的時候他是讚成的,現如今讓他食言,作為一個男人張不開嘴。溜溜達達,進到後寨,妻子花娘端著一口劍正舞的風雨不透。老狐狸的這個女兒的確是個做山匪的好材料,做飯繡花的活計一樣不會,舞槍弄棒成了強項。
一劍刺過來,停在孫二麻子的咽喉寸許位置:“夫君,誰惹你了?老娘去砍了他!”
孫二麻子抬手將劍刃擋開:“還能有誰,那一群龜兒子吵鬧,老子的腦袋都大了!蘇子也是的,搞的這麼大,如今元山人心惶惶,這兩又有三家山寨被剿滅了,再過幾恐怕就剩不下多少山寨了。”
“嗬嗬!這其實是好事!”花娘還劍入鞘,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蘇先生這是在幫你,咱們元山這些人,一個個鬼精鬼精的,你這個大首領做的不舒服,而且各家山寨互不統屬,雖你是大首領,誰知道他們心裏怎麼想,蘇先生這麼一搞,正好把大家捏到一塊,尊你一個首領不好嗎?”
孫二麻子雖然憨直,卻也並不是沒有心眼,瞪了自己的妻子一眼,沒好氣道:“你一個女人懂什麼!別外麵,就斷頭崖還有幾個人聽我的?”
“啥意思?蘇先生要落草?他可是市掾,又得太守賞識,絕不可能落草!”
“不落草也能攪亂我們元山!”
扔下這句話,孫二麻子扔下妻子,一個人回房間躺在榻上生悶氣。怎麼以前就沒有看出來,蘇任的野心竟然這麼大,自己和豬一樣被人家耍的團團轉,還以為是為了自己好。看來,也到了自己出手的時候了。
蘇任和周重麵對麵坐著,沒有在山寨,而是在後山的一處瀑布前。也不知道斷頭崖的這些水是從哪裏來的,四下和別的山脈全然沒有聯係,這瀑布卻大的出奇。最近雨水充沛,瀑布就更加大了,幾丈高的斷崖,水流傾瀉而下,狠狠的砸在潭底,發出轟隆隆的響聲。
霍金和黃十三領著人在周圍警戒,冷峻坐在一旁,他不喜歡偷聽這兩人談話,但自己坐的太近,不聽都不行。每當這兩人來到瀑布旁的時候,出來的都是害人的勾當,作為一個虔誠的道士,聽了之後,心裏十分不舒服。
周重問道:“先生,你準備將這件事進行多久?如今已經有三分之一的山寨沒了,再繼續我擔心激起這些盜匪的反抗。”
“還太多!這元山隻剩下一家山匪比較合適,到那時候,我便可以向太守建議,讓你做元山縣的縣令。”
周重搖搖頭:“縣令就算了,我一個罪人能落個好下場就心滿意足了,從來沒有奢望過再當官,最近有不少人去找孫首領,以孫首領的義氣,遲早會動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