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任一笑,站起身,對著那個禿頭大漢一拱手:“想必這位就是雙嘴山的吳寨主吧,失敬失敬。”
吳禿子沒話,表情卻是一愣。
蘇任衝著吳禿子一笑:“苟大哥是二爺,也算是雙嘴山的大頭頭了,這麼多人都對他尊敬有加,唯獨他身旁站著的吳寨主,連番兩次出聲,苟大哥卻無可奈何,都苟大哥出手狠辣,豈能容忍一個手下如此,想必這人應該是苟大哥敬重之人,這雙嘴山能讓苟大哥敬重的也就隻有吳寨主了。”
不等吳禿子話,蘇任接著道:“其實呀,我剛才問誰要害我,就是想看看吳寨主是不是真的吳寨主,這溫水縣我認識的人不多,得罪的人也不多,能請到二位一起下山出手的也就那麼幾個,整個溫水對我恨之入骨的也就劉文一個,當然侯建曾經也恨過我,甚至還派人要打死我,不過現在侯建每個月從我這裏拿走兩萬錢,這些錢應該能買下我的命了,所以就隻剩一個劉文了。”
“多少錢?”苟明瞪大眼睛,猛然間從地上站了起來。
“不僅是侯建,還有常事,實話告訴二位,每個月我的老君觀掙的錢不下十萬,就算給侯建和常事每人兩萬,我還能落下五六萬錢,所以才能養活這麼多人,劉文就算是再有錢,恐怕也沒有月進十萬的生意吧?”
“百石糧米也不過五千錢而已,在我眼裏不值一提!這幾日,吳寨主和苟大哥沒有為難我的這些屬下,也算是一件仁德,為了這份仁德,我願意支付每人千錢,就算是買了他們的命!那日方便,吳寨主派人去老君觀取錢就是。”
“那可是一百三十七人,十萬多錢?”
“區區十萬錢買百人性命這生意劃得來。”
蘇任故意將錢數的這麼大,就是想勾起吳禿子和苟明的興趣。雖然蘇任的鹽生意很掙錢,卻也沒有他的這麼厲害,每個月出鹽也不過萬斤左右,每斤四錢也就四萬錢,送給侯建和常事一部分,留給他的不是很多。一個月的時間好幾百人吃喝拉撒都是他出錢,也是一筆不的開支,最後落盡口袋的也就一萬錢而已。
苟明顯然已經動心,吳禿子卻沒有表示。苟明看著身旁的吳禿子,很想兩句話,但吳禿子眼神冰冷,苟明隻能將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賺錢的事情對你們來難上加難,但對於我就是輕而易舉,除了這製鹽還有冶鐵,家具,今這烤肉味道不好,幾位肯定也去過老君觀,那裏的肉味如何不用我吧,沒人吃的賤肉,瞬間就變成了二錢一塊的美味,這些也不過皮毛而已,如果我真的需要錢,不出半年富可敵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蘇任的滔滔不絕,雖然很多事情都是沒影的謊話。但是誰也不能否認,這半年老君觀的變化不是蘇任做的,這樣的人在大漢朝從來沒聽過,至少吳禿子和苟明沒聽過。附近的漢子一個個交頭接耳,有些人已經開始議論,他們這一趟買賣值不值。
蘇任看著吳禿子:“吳寨主,很多事情不能隻看表麵的利益,那個劉文雖然現在風光,你想過沒有,我如果出事,侯建和常事豈能放過你們雙嘴山?別的不,每個月損失兩萬錢這樣的事情,放在誰身上恐怕也不舒服,當然你也不用擔心劉文,這一次劉文如此對我,回去之後他的日子也不會好過,絕沒有機會再為難你們雙嘴山,我可以給二位大哥打包票,劉文在溫水縣沒有立足之地了!”
完這話,蘇任就再也不吭聲。引誘,拉攏,妥協,安撫各種手段已經用了,如果這個吳禿子是一根筋,還要致他蘇任於死地,那這個人恐怕早死的透透了。溫水雖然偏僻,能在官府圍剿之下毅力不到的盜匪,雙嘴山算是最久的一個。控製這樣的盜匪團夥,吳禿子絕不是一個簡單的人。
吳禿子在自己的光腦袋上摸了一把,冷若冰霜的臉忽然間明亮起來:“哈哈哈,蘇縣佐不但善於經商,更善於詭辯,劉家在溫水數百年,連改朝換代都不能動他,你一個縣佐就能將其連根拔起?”
“吳寨主看來不信?那你盡可現在殺了我!”蘇任一臉嚴肅:“殺了我之後看看你們雙嘴山的下場如何?劉文請你們出馬,定然不希望侯建和常事知道此事,或許不用侯建、常事動手,雙嘴山也不會久了。”
“一派胡言!”忽然間從陰影裏鑽出一個家夥。蘇任一看正是劉文家的那個管事,口臭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