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打算管了?”
蘇任歎了口氣:“該說的都說過了,衛青那是沒辦法,無論他怎麼做皇後的弟弟、太子的舅舅這兩個頭銜都去不掉,誰也沒辦法,公孫賀不一樣,我曾經建議他不要做丞相,看來他沒聽進去。”
“咱們這幾人,你是自己跑出來的,我是被你拉出來的,衛青是跑不了,李當戶是個聰明人絕不會一頭紮進去,哎!隻有公孫賀這家夥怎麼到現在還沒看清?”
蘇任搖搖頭:“他是覺得陛下不會如何他,遠的不說就陛下手裏幾任丞相,竇嬰兩次罷相差點死掉,田蚡在太後去世之後立刻便死了,現在的公孫弘據說已經在家等死了。”
“這你應該告訴他!”
蘇任道:“他都知道,就是不願相信而已,我不見他便是給他提個醒,他若還不悔悟,能有公孫弘的結局便已經算是好的了。”
“難道……”
蘇任沒有回答公孫敖的問題,他正在填寫禮單。當初還是找公孫賀給測算的日子,也就是十五天後。所有的一切已經準備妥當,隻等著雙方家長將禮單整理出來,然後互相覺得沒有問題之後,交換喜帖,準備迎娶。原本按照綠倚的意思,蘇健並非嫡長子沒有必要搞的這麼大,隻在樓觀小院中將熟悉的人找來吃吃飯,事情到了也就事了。但是蘇任和冷峻都沒有同意,就連蘇健的外祖父阿伊儂也極力反對,於是乎一場規模空前的婚禮就這麼弄成了。
阿伊儂是僰人首領,在都江堰經營了這麼多年,又有蘇任的關係相助,手裏豈能缺錢,更何況這是自己的外孫。老人能看出來,無論是蘇任還是董倩、冷月都對孩子很好,並沒有將他這個外孫當庶子看,老頭子高興自然要大辦。不說蘇健的嶽父冷峻,都別忘了冷梅的母親是誰?那可是當年元山最漂亮的女人,且和冷峻這些年就這麼一個女兒,而且冷峻也多次表示不會納妾,這讓十三娘格外感動。雖然跟著的是冷峻卻沒有因此而少了和蘇任的那層關係,整個元山都是冷梅的後盾,誰還能說沒有錢。既然自己的便宜嶽父和女方的家長都這麼大氣,作為蘇健的父親豈能小家子氣?大筆一揮海量的錢財鋪天蓋地而來。
等到成親的日子越來越近,兩家人忽然發現事情似乎超出了自己的預料。冷峻家以為蘇任家不會搞的太離譜,所以將女兒的嫁妝辦的格外豐厚,什麼夜郎的金子、元山的新式家具、滇人的馬匹,高原的草藥等等等等,裝了二十多車。阿伊儂也覺得自己這個外孫身份特殊,即便蘇任很喜歡,終歸身份在那裏,既然旁人不操辦,外公自己弄,雜七雜八也整了十多車。蘇任導視沒啥,董倩卻覺得不好讓別人看著自己有些寡淡,蘇健既然一口一個大母的叫著,那也就是自己的孩子。和冷月商量之後又整了二十多車。
等到成親那天,一溜五十多車的嫁妝轟動了長安城。有人統計過,蘇健的婚禮場麵算的上全長安獨一份,除了那五十多車的嫁妝,還有龐大的迎親隊伍和送親隊伍。為了彰顯重視程度,蘇任特意讓冷梅留在長安,由蘇健到長安迎娶,回到樓觀台,所以隻能用馬匹和馬車來往。於是,長安的交通幾乎折騰癱瘓,若不是蘇任請了執金吾的人來幫忙維持,那一日長安非亂套不可。
“看見沒?前麵都出城三五裏了,這後麵還在這呢!嘖嘖嘖!”
“哎呀!這也就是蘇候,換做旁人即便想搞這麼一下也沒有這實力。”
“話不能這麼說,實力是有的,就是不敢拿出來!去年那些侯爺為了擠垮錢莊,不是動用了數百萬金嗎?”
“那些錢能拿到明麵上來說嘛?蘇候的錢敢大鳴大放的花,他們的敢嗎?”
“是呀!咱們當年若是遇見蘇候就好了,你看現在的崔家,也隻有羨慕了。”
“羨慕?你不知道,崔家攤上事了!”
“哦?快說說!”
長長的隊伍穿街過巷,好像要給整個長安展示蘇任的富有。一路走一樓撒著喜糖和幹果,引的眾多幼童爭相搶拾。這一次蘇家可以說是豁出去了,據有心人算過一筆賬,將蘇健的婚禮花銷整合一起,不下十萬金,這還不算那滿滿五十車嫁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