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廢話,本候著急用錢,能不能還錢不用你說。”
老者點點頭,又問道:“敢問侯爺準備借貸多長時間,一年、兩年、還是三年?”
安陽候嗬嗬一笑:“暫且一年。”
“侯爺稍等!”老先生不再多話,重新坐定,從旁邊的書桌中拿出兩頁紙,非常快的寫了些什麼,放到安陽候麵前:“請侯爺簽字!”
安陽候仔細的看完那張紙上的文字,又看了看已經放在老先生書桌上的地契和房契,把心一橫提起筆在上麵簽下自己的大名,有覺得不是在,在懷裏摸索出私章,重重的蓋在上麵,遞給老先生。老先生將那張紙收好,將印有五萬金的一張裝幀精美的紙送到安陽候麵前:“侯爺請拿好,隻要有人拿著這個東西來我大漢銀行便可隻去銀錢五萬金。”
安陽候一愣,盯著老先生手裏的紙怒道:“這就是五萬金?”
小廝連忙道:“侯爺放心,我們大漢錢莊做事以誠信為本,絕不會誆騙侯爺,隻要您拿著這銀票,便可隨便支取五萬金,絕不會少一厘。”
安陽候搖搖頭:“本候覺得不妥,不看見真正的金子本候不放心。”
小廝笑道:“如果侯爺想要見到真正的金子,請隨我去樓上,辦妥了手續,侯爺隨時可以將五萬金運回府上。”
懷著忐忑的心情,安陽候隨著那位小廝出了人群,從樓梯上了二樓。
劉據和霍光幾人從那天在蘇宅聽到那些話之後,幾個人便連夜回到了東宮,將所有仆役和內侍趕走之後,一天一夜沒有出門,誰也不知道幾個家夥在裏麵商議什麼事情,商議的結果如何。劉徹曾經派人來問過,都被劉據以各種借口打發走。
現如今五個小子就在大漢錢莊的三樓,從樓梯的縫隙中看著下麵的人群。自然安陽候的一舉一動都被人不斷的報告上來。劉據的小臉漲的通紅,或許是因為緊張,也或者是因為興奮:“終於開始了,孤昨日問過桑弘羊,還沒有來借貸過這麼大一筆錢,而且要全部用黃金支付,看來安陽候是第一個。”
霍光點點頭:“殿下說的對,今天看來就是他們發動的時候,按照咱們商議好的,我和殿下守在錢莊,田千秋去司農寺追賬,金日磾立刻去碼頭,嚴密監視貨物流量,上官桀去牙行,有任何不對勁的情況立刻向殿下報告,每日咱們都在東宮商議,切記不可大意。”
幾個小子鄭重點點頭從樓上下來各忙各的去了。劉據抓著欄杆,重新把腦袋探出來繼續盯著下麵,扭頭看了看霍光:“我們的計劃可行嗎?”
霍光點點頭:“殿下放心,前幾日我等將能想到的任何錯漏都梳理了一邊,應該沒有問題,老師曾經說過,做事憑的就是信心,隻要咱們有必勝的信念,就一定能夠成功,何況這一次老師已經給咱們鋪平了道路,隻要咱們守住陣地等到各地的貨物和黃金進京,這些宵小之輩不堪一擊!”
一掌拍在欄杆上,震的手掌很疼,劉據深吸一口氣,忽然笑道:“好,那就讓他來吧!”
一整天五個小子都在各地忙碌,直到天已經黑透才陸陸續續回到東宮,劉據早早讓人準備好飯食。在蘇家待了那麼長時間,對於酒宴之類的早就沒了興趣。三五個菜,一大盆米飯,幾個小子吃的很香。劉據也和蘇家人一樣,對於這些人不做任何矯情,相互間也能聊些話題,其實劉據比霍光幾人小不了多少。
上官桀最沒有吃飯的樣子,胸前臉上都粘著飯粒,依舊說的滔滔不絕:“牙行的那些家夥也在囤積東西,正在逐漸減少貨物出售,看來已經有人和他們聯係過,要不然不會如此小心,若不是我眼睛好,還真看不出來。”
金日磾也道:“碼頭上的船隻也少了一部分,除了先生說過的我們這邊的幾家之外,其他府邸的貨運也都在減少,安陽候、五城候、溧陽候、瞻陵候幾家最明顯,特別是安陽候家已經停了一半的貨運。”
“你那邊呢?”霍光問田千秋。
田千秋將那口飯咽下去:“我這邊也不好,各個都在哭窮,希望能寬限些時日,哪怕付些利息都在所不惜,有幾戶已經去陛下那裏哭窮了,這帳恐怕是不好要。”
幾個人談話,劉據很自覺地沒有發表意見,隻是靜靜的聽著,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