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千秋不被不抗:“我等幾個同窗查證了最近兩年的賬目,些許小的疏漏也已經查明,隻是這些賬目涉及的數額巨大,錢財流向不明,這才稟報老師得知,也請老大人看看,如若在別的地方,還請讓人找出來才好核銷。”
聽到田千秋這話,蘇任也是一臉疑惑,伸手拿過田千秋懷裏的賬本,翻了幾頁將賬本交給兒寬。看了好一會,兒寬的冷汗就出來了。如果按照賬本上的記載,的確司農寺在去年的時候有五萬金不知去向,也沒有注明用途,也就是說這五萬金不見了。
兒寬連忙著人找來寺丞,幾番追問和查證之下,終於有人說出了眉目。從去年年初開始,不知道什麼原因,陸續有不少人來司農寺借錢,多著幾百金上千金,少著幾十金。能從司農寺借到錢的人自然不是什麼平頭百姓。以兒寬老好人的心態,這些人家本不是缺錢的主,之所以借錢應該是遇到了什麼難事,便允諾了下來,並約定年底歸還。事後兒寬並未將其放在心上,誰知道今日便出了這種事。
經寺丞說明,兒寬也想了起來,一拍額頭:“都是老朽糊塗呀!這可如何是好?本以為都是重諾之人,卻不料出了這等事情!侯爺請放心,明日老朽就去一一討要,就算要不來老朽即便是變賣祖產也會將這些錢還上。”
蘇任擺擺手:“老大人不必如此,當初借貸的時候可否有憑證?”
寺丞連忙道:“有的有的,每一筆都有憑證,在下這就去找!”
“有憑證就好辦,田千秋你和寺丞去核對憑證,如果無誤便簽收了賬單!”蘇任大手一揮將兩人打發出去,這才對兒寬道:“老大人不要生氣,有憑證就能說過去,也不用老大人去要錢,此事我蘇任擔下了!”
樂城候丁儀,其祖名叫丁禮,也是當年隨漢高祖劉邦打天下的功臣,爵封樂城候。傳到丁儀這裏也就隻剩一個樂城候了。得到下人回報,說蘇任親自將兒寬送出司農寺之後大喜,連忙名人安排車馬就要出門。樂城候府已經是一個即將破敗的侯府,若不是這一次給皇帝送來了幾個“仙人”,是最有可能被打壓的一種人,甚至於尋個由頭被剝奪侯爵之位也不是不可能。
丁儀的馬車從侯府出來,很快便拐進了一個小巷,沿著曲曲彎彎的巷子不知道饒了多少個圈,這才在一戶不起眼的酒肆門口停下來。丁儀從馬車的車簾縫隙中深處腦袋,左右看了看確定沒有人盯著自己之後,這才從車上下來,很快便進了那間酒肆。
“成了,成了!”還沒有進入雅間,丁儀便高聲喊喝:“蘇任將兒寬親自送出大門,蘇任真的接了大司農!”
欒大和幾個人正在屋裏喝酒,身邊圍攏著幾個歌妓,一個個醉態萌發說不出的逍遙快活。丁儀闖進門,抓起桌上的酒杯連灌三口:“看來蘇任沒有發現那些錢的事情,要不然就算蘇家有錢,五萬金也不是小錢,他絕不會替兒寬遮掩。”
趙周哈哈大笑:“那就好!隻要蘇任接了大司農之位,接下來就是咱們發動的時候了,一旦出現問題,他這個大司農絕對跑不了,就算陛下不會治罪,這大漢財神之名恐怕也保不住了!”
欒大點點頭,扭向一邊盯著角落裏一直沒什麼動靜的酈世宗:“還是靖候有辦法,樓觀書院出來的的確不一樣,這就叫青出於藍勝於藍,來來來喝酒喝酒。”
酈世宗閉著眼睛,他雖然自認有才,但是也知道自己有多少才。他家累世公侯,到了自己這一輩依舊是個寂寂無名之徒,而蘇任呢?短短十幾年成為天下富商,又幾年手握十萬雄兵,可以說大漢的現在有很大原因和蘇任有關,而且是蘇任用不到三十年的時間帶來的。他不是看不起自己,而是自己根本就沒有和蘇任掰腕子的勇氣。看著眼前這三個如同打了雞血一樣的家夥,酈世宗有些後悔,後悔自己和欒大走的有些進;後悔自己要和他們做這個計劃。自己是蘇任的學生,本沒有和蘇任對抗的原有,但是怎麼的自己就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丁儀一拍酈世宗的後背:“靖候,您這是怎麼了?您放心,一切我已經安排妥了,三十七家不是王爺便是公主府,其次都是侯爵,就算是出了問題,陛下也要看看,那可都是他的骨肉親人,不會有任何問題,何況那些錢也不是我們借的,和咱們一點關係都沒!哈哈哈,喝酒,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