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任嗬嗬一笑:“小兒大婚呀!”
“我知道你要給兒子娶妻,可是你把這請柬發的滿天都是,給後宅的婦人也就罷了,怎麼練王溫舒那樣的人你也請,這可不是你的作風,你這人從來不敢賠本的買賣,說說……”
蘇任搖搖頭:“真的隻是小兒大婚,如此喜事也是長安權貴聯絡感情的好機會,我和王溫舒的事希望借著這次機會能夠緩和一下,你覺得不好嗎?”
“連我都不說?”公孫敖有些氣憤。
蘇任嘿嘿一笑:“真的就是邀請諸位觀禮,然後大家吃吃飯聊聊天,僅此而已。”
“我怎麼還是不信?”
蘇任喝了一杯酒:“你愛信不信,到時候去了就知道了,記得帶上嫂夫人。”
衛青家是蘇任送請柬最順利的一家,衛青的夫人同時也是大漢朝的長公主,雖然兩人以夫妻論,但是真算起來平陽公主可比衛青的身份要高出去很多。以往旁人請衛青,都是先去平陽公主那裏,隻有公主不去的情況下,衛青才會去露個麵,還是作為公主駙馬的身份。
拿著手裏的請柬,衛青道:“大張旗鼓的搞這一出,蘇兄算過需要花多少錢嗎?”
蘇任笑道:“你覺得我家缺錢?”
衛青搖搖頭:“蘇兄被譽為財神,錢財自然是不缺的,可我想的是另外的問題,這一次你如此做,今後其他人娶親可怎麼辦?難不成也和蘇兄一樣搞出這麼大的動靜?”
蘇任哈哈大笑:“還真被你說對了,所有人都沒有看出我的目的,沒想到竟然被你看出來了,我就是希望所有貴族和官員花錢,而不是將他們的錢財鎖在櫃子裏,埋在院牆下!前幾日碰見桑弘羊,桑弘羊對我說,大漢錢莊的存錢有一百萬金,可是來自貴族和官吏的隻有區區十萬金,你想過沒有貴族和官吏掌握著天下九成的財富,卻在錢莊的存錢隻占一成,難道這不奇怪嗎?”
衛青想了想:“的確是個問題,自古以來都講究不露富,貴族和官吏不存錢也說的過去。”
“說不過去!”蘇任臉色一正:“就拿滅匈奴的戰爭來說,大漢錢莊支應出大批的金錢,然而這些錢都是百姓的,而貴族和官吏卻沒有掏出來多少,幸虧咱們打贏了戰爭,如果打輸了你想過後果沒有?到時候國庫換不上錢莊的欠款,錢莊倒閉是小事,百姓們節衣縮食用血汗換回來的錢財就那麼沒了,將會是個什麼後果?”
不等衛青回答。蘇任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這天下是百姓的天下,也是貴族和官吏的天下,既然他們已經是國家的掌權者,自然要做出相映的付出才行,所以我要讓那些將錢財鎖在櫃子裏埋在院牆下的人把錢拿出來,霍金這段時間在研究一門學問,是有關金錢和社會的學問,他說的很對,這錢隻有不斷的流通才能產生更大的價值,鎖在櫃子裏埋在院牆下就隻是金銀,早已經不能算作錢了。”
衛青歎了口氣:“雖然我知道什麼是金錢和社會的學問,但是蘇兄能這麼說這麼做自然有道理,請蘇兄放心,此事我一定會保密。”
派送請柬整整用了十天時間,這十天蘇任如同交際花一樣,在長安城東家進西家出,凡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全都走了一遍,甚至連那些有錢的豪俠、商賈都沒有放過。陪著笑臉,說著客氣話,先送上禮品再送上請柬,非常誠懇的請求光臨,也非常注意分寸的邀請家中的夫人。長安城的人都知道蘇任的這個大兒子並非嫡子,而且還是私生子,雖然後來補了票,但是地位並不是那般重要。但是就為了這個孩子,蘇任以侯爺之尊,驃騎大將軍之身份,低聲下氣的好像城外的老農,不讓人多想才是怪事。
皇帝批閱一會兒奏折,抬頭便看見一直擺在自己案頭的那張紅色的請柬:“今天他都去了誰家?”
劉如意連忙道:“東城的王大夫家和胡中郎府上。”
“哦,看來這兩千石的官員已經走完了,開始請那些一千石的官員了,他是想將所有朝臣都請去他家?”
劉如意嘿嘿一笑:“這恐怕辦不到,我大漢官吏早已超過百官,就長安城的官吏便有數萬人,即便是一千石以上的官吏也有五百左右,如果再加上他們的夫人,仆從,到時候蘇家的那個小院恐怕會被擠爆的。”
惹的劉徹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