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他即將要砍到自己手的那一刻,他卻停了下來,把刀子一撂,咚咚的朝著紀南磕頭,“紀總……求你繞過我吧……求求你了……”
紀南語氣森冷,“不是要砍麼?”
“我……我不敢……”本以為自己可以,但他真的是不敢。
紀南收回了視線,“你知道你砸壞的車,要賠多少錢麼?”
張交警忙說:“多少錢我都賠!砸鍋賣鐵我也賠!”
“記住你的話。”說完,他關上了車窗,轉道回了家。
回家後不久,白泠泠就醒了。
她坐起了身子,發現身上沒有汗造成的黏膩感,還換上了睡裙,想必是紀南給她洗過澡了。
她下了床,跑去了書房。
紀南瞧見她就擰起了眉頭,他起身走了過來,直接將白泠泠一抱,讓她坐在了自己的胳膊上,一隻手臂撐的她穩當當的。
白泠泠抱住了他的腦袋,小聲說:“鬆子發燒了,我帶她去醫院的路上迷幻發作了。”
後麵的話沒說,紀南也猜到了。
他心不在焉的恩了一聲,坐了下來,白泠泠也滑到了他的腿上。
“王燕回來了嗎?”白泠泠問。
“還沒。”紀南伸手捏住了她的鼻子,“以後這樣的事情,給我打電話,我去。你現在情況不穩定,最好不要老出門。”
白泠泠輕咬著嘴唇,失落的低下了頭,“知道了。”
“沒有凶你的意思,我是怕你在外頭出問題。”紀南摸了摸她的頭發。
白泠泠的聲音沉悶悶的,“我現在就跟一個廢人似得,天天呆在家裏頭什麼都幹不了,就是混吃等死。如果迷幻這一輩子都戒不掉,我該怎麼辦?”
紀南沒說話。
白泠泠猛地抓住了他的胳膊,尖銳的指甲刺進了他的皮肉,有點痛,“要不你把我送進戒毒所吧?”
“你胡說八道什麼?”紀南的語調驀然抬高,“別亂說。”
“可是我真的越來越怕了,鎮定劑的藥效已經快不管用了。”白泠泠焦急的道:“我總不能一天總是睡覺,對吧?”
紀南沉聲道:“我已經給你聯係到了國外的醫生,很快就會來了。”
“我還能撐到那時候嗎?”白泠泠問。
“你這腦袋裏一天到晚的在想什麼?迷幻隻是一個依賴性極強的藥物,除了那些個副作用外,對身體是沒有其他傷害的。隻要成功將藥物戒掉,就會恢複之前。迷幻畢竟隻是個藥,你隻要想著這一點就行了。再說了,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會在你身邊陪著你的。”紀南攥住了她的手。
白泠泠慌亂的心緩緩的定了下來。
是啊,有紀南在……她怕什麼啊?
王燕是在兩個小時後回來的,她輕手輕腳的上樓,似乎是怕吵著孩子,把孩子放回房間後,才來這邊彙報,“鬆子發了高燒,打了針,回來的時候燒也退了不少,沒什麼大事。”
白泠泠感激的看著她,“謝謝你。”
“沒事……但是太太,您以後能不能不要拿孩子撒氣了?鬆子身上都是被你掐的斑斑駁駁的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