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感情的事情,多少也是講究著點門當戶對的,我不求呂沫能嫁個什麼大富大貴的人家,隻要她幸福,丈夫對她好,就行了。”錢母看起來很虛弱,連說話的聲音都變小了。
白泠泠嗯著,“會的。”
她下輩子,會過的好的。
陪著錢母聊了會,白泠泠便起身離開了。
她在醫院樓下漫無目的的走著,直到有人叫了她一聲才緩過神來。
“泠泠,你怎麼哭了?”程二爺擔憂的看著她,從兜裏頭拿出紙巾,輕輕擦拭著她的臉。
白泠泠伸手一抹,手指上濕濡一片,她有些愣神,嘲笑著自己:“可能是才生完孩子的緣故吧……情緒容易控製不住……”
她下來的時候,還特意去找了醫生詢問父親的死因。
就算如今知道了,心頭也隻是陣陣悲涼。
白泠泠比她自己想象的要鎮定多了,父親走了這麼久,她也理智了很多。
人死不能複生,就算知道他是因為什麼病離開的又能怎麼樣呢……
已經沒有挽回的餘地了。
“你啊。”程二爺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白泠泠肩頭,“瞧你凍得,臉都紅了,出來的時候也不知道多穿點。”
被他這麼一提醒,白泠泠才覺得涼颼颼的,“謝謝。”
“跟我還這麼客氣。”程二爺的心裏頭有些不舒服,“對了,過幾天你有空嗎?我想帶你去吃個飯。”
“好啊。”白泠泠答應。
把她送回家後,程二爺便離開了,進退得當的樣子倒是不討人嫌。
反倒是倪雪多看了程二爺兩眼,對著白泠泠一副要說不說的樣子。
白泠泠猜到了她想說什麼,她含糊了一聲沒給她說話的機會,便回了房間看孩子去了。
入夜,白泠泠側身哄著孩子入睡,自己也閉上了眼睛,可眼前卻浮現出了一片血色,還有呂沫那縱身一躍跳下樓時的樣子。
一個月了,她的陰影還是在腦中揮之不去。
她緊了緊麵前的白鬆,將她摟到了自己懷裏,白鬆因為是早產的緣故,瘦瘦小小的,就算是經過了一個月,體型還是沒長多少,醫生說孩子體質比較虛弱,需要細心照料。
房門吱呀的響了一聲,在安靜的空氣當中分外鮮明,白泠泠的身形顫了顫,猛然想起了呂沫跳樓時的話。
不,不會的,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鬼呢?
雖說是這麼想的,可她還是一腦門的汗。
被推的十分緩慢的門聲音卻越來越大,一陣陰冷的風從走廊裏頭吹了進來,白泠泠身形一顫,嬌嗬出聲:“誰!”
門口的人動作顫了顫,委屈巴巴的叫了一聲媽媽。
白泠泠渾身都癱軟了下來,扭頭看去,就見許源懷裏頭抱著一個枕頭,腦袋上頂著個被子,蹬蹬的跑了過來,“媽媽,我想爸爸了。”
白泠泠抿了抿唇,她又何嚐不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