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沫的眼眶紅的像是要滴血一樣。
李景之輕咳了一聲,緩解了一下此時的尷尬,怎麼說白泠泠也是他叫來的,“呂沫,事已至此,你也沒有必要再拽著以前的事情不放了。何況你三番兩次想要殺害白泠泠,你的所作所為,才是更過分的。”
呂沫咬牙切齒的吼著:“那是她該死!”
如果不是因為她進了監獄,母親或許也不會倒在這,至今昏迷不醒。
白泠泠的唇角嗜著淡淡的笑容,“我覺得,有時候好人真的是不會有好報的。我這一腔好心,全都是喂了狗了。”
李景之沉聲道:“來的路上,白小姐還在一直問我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夠讓你減刑,提早出來,畢竟你家裏頭隻剩下你母親了。”
“我不需要她在這惺惺作態!”呂沫沒有絲毫感激,那針鋒相對的模樣讓白泠泠以為他們之間真的是有什麼血海深仇。
可是並沒有。
呂沫對她的恨,太深了,深到就算她死掉,呂沫或許都不會放下仇恨的。
李景之搖搖頭,覺得呂沫真是無可救藥了。
就在這個時候,床上的人嚶嚀了一聲,錢母醒了。
呂沫身形一頓,急忙回過了頭,欣喜不已的輕柔喚著母親,哪裏還有剛剛那副要吃人的作態:“媽……您終於醒了……”
錢母聽到聲音,眼眶瞬間就紅了,她顫抖著手去攥呂沫的手,哽咽的道:“小沫……媽媽終於見到你了,媽媽終於見到你了……”
呂沫抹著眼淚,歉意的道:“對不起,對不起……我說了要帶您走的,我食言了。”
“媽媽等你。”錢母抹去她臉上的眼淚,“不管多久,媽媽都等你……”
呂沫的眸中掠過一抹悲傷,她輕輕的搖著頭。
等不到了……等不到了……
白泠泠見此,和李景之稍稍朝外退開。
誰知道,正好撞見去交完費回來的紀南。
李景之見到他就沒什麼好氣,但語氣還算平和:“為什麼讓人放呂沫出來?”
白泠泠也想問這個問題,但她又不想和紀南說話,於是就大著肚子站在一旁充當背景板。
紀南看了一眼屋內抱在一起哭的二人,稍微走遠了點,確定他們不會聽到,才說:“呂沫的母親得了重病,沒多長時間了。”
李景之略微一怔,“什麼時候的事情?”
“一個月前,她昏厥過一次,在家裏,我把她送去了醫院。”紀南的聲音冷峻,呂沫是做出了傷害白泠泠的事情,但錢母是無辜的,沒了呂沫,對她的打擊很大,紀南怕她想不開,於是一個星期會去一次安慰安慰她,誰知道發現她暈倒在家。
“原來如此……”李景之這才知道紀南為什麼會這麼做了,“不過手續什麼的都沒走流程,回去還得補辦。”
“嗯。”紀南淡淡的道,眸光落在了白泠泠的臉上,旋即朝下,在她的肚子上停頓了好久。
白泠泠側身避開了他的視線,“我先下去。”
“我送你。”紀南忙道。
可誰知道呂沫卻一個勁的叫著紀南,好像是錢母又昏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