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他，自己或許已經成為了虎子槍下的亡魂了。
“不用謝我，要不是我，你也不會被虎子威脅。”程二爺伸手想要去拿桌麵上的煙，可卻扯到了傷口，疼的呲牙咧嘴的，“給我拿一根。”
白泠泠在他的視線中將煙盒拿了起來，默默的放到了一旁，離得他更遠了。
程二爺挑眉，英氣十足的臉上帶著不悅，“不給抽？”
“對身體不好。”白泠泠說，她當時可是瞧見過程二爺那抽煙的凶猛樣子，一根接著一根，就沒怎麼停過。
“你關心我？”程二爺的唇角勾起一抹戲謔的笑容，“真不容易，難得從你嘴裏頭聽見一句好話。”
白泠泠抿了抿唇，從一旁的桌子上倒了一杯水給他，“別搞得我跟個閻王爺一樣。”
“我一直覺得你就是閻王爺。”程二爺說完自己都笑了。
白泠泠差點沒把這一杯溫水都潑他臉上。
見她臉色不好，程二爺也不打趣了，正經起來，“挺疼的。”
白泠泠點點頭，看了一眼他的傷口，“我知道，醫生說傷口挺深。”
“皮糙肉厚的，死不了，何況我這身上傷口也不止這一個。”程二爺說完就示意她掀開被子。
白泠泠還真沒客氣，拉開看了看，被眼前的一幕驚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本來以為他說的傷口也不過就兩三個疤痕而已，誰知道卻是這樣縱橫交錯，小腹上的刀疤分外鮮明，還有好幾個槍眼。
“這……”白泠泠低低的道。
“能爬到今天，不容易。”程二爺嗤笑著說：“這都是我用血，用命換來的。”
白泠泠的心裏頭有些不是滋味，“你說你做點什麼不好，偏偏搞這個……生命是很重要的，你自己要珍惜才行。更何況你現在背負著的還有你妻子的命，不要意氣用事。”
聽到妻子二字，程二爺的牙齒舔了舔牙尖，“她一直希望我幸福，可我卻一直沒有做到。”
白泠泠心頭一跳。
“好不容易碰到了一個喜歡的，誰知道晚了一步。”程二爺的聲音有些唏噓，“感情這種事情啊，還真是說不清楚。”
白泠泠不想跟他討論這個話題，打算帶過，“你以後會遇到的。”
“很多年前，我就是這麼想的。或許你說的對，以後會遇到，但誰又知道又會是多少年之後，才會再碰到這樣的一個女人。”程二爺的嘴角溢出一抹苦澀。
像他這樣的人，能有幾個女人樂意跟他？
當初失去了自己最愛的妻子，如今又被白泠泠頻頻拒絕，他其實沒什麼傷心的，隻是偶爾也會想，自己堅持了這麼多年的東西到底是不是正確的。
“泠泠。”程二爺叫她，“如果是我先遇到的你，你會不會選擇我？”
白泠泠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聲音。
程二爺期盼的眸光漸漸黯淡下來，“算了，不逼你。答案我心裏清楚就行了，沒必要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