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 相見恨遠(2 / 2)

鳳惜瑤淚如雨下,仿佛有隻手扼住喉嚨,,根本說不出一句話,她一開始的確有要逃走,可是,愛了便想並肩而立,從此生死相許,以天地為證,廝守一生啊。

隻是此刻,龍珩擒住她的脖子,那冷漠的神情,生生扼殺她的希望,變成懷疑,“那人派你靠近朕,是想騙取其中一塊地圖,從而兩人遠走高飛,踏上尋寶之路?”

“……相信我,沒有。”鳳惜瑤握住他的手,眼淚跌落他的掌心,對望間有深深的祈求,讓他心有不忍,終是無情收回手。

他背影落寞,孤獨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隻留下無助地鳳惜瑤,還有那句冰冷的話,“若愛無處可去,朕寧願不認識你,也不要愛上你。”

她蹲下身子,把頭埋入雙膝,低聲抽泣,明知我無處可去,還那麼肆意傷害,你究竟是狠了心,中太子青的離間計。

我心有不甘,你就這麼把我放棄了,讓我真正變成孤兒……

身後傳來細微的腳步聲,鳳惜瑤飛袖間有匕首甩出去,那人輕而易舉夾住,“惜瑤,女子殺氣太重不好。”

回眸定住,自蟬雪離開他便人間蒸發,消息也來自民間改編,變成可歌可泣的愛情故事,如今看到他披頭散發,身上的衣袍倒是幹淨,臉上怒氣全消,平靜得像一汪靜水。她木訥起身,又哭又笑:“原來你躲到這了,你難道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你想讓她跑我夢裏,說我沒好好照顧你嗎!”

龍成赤腳走來,舉止間無欲如佛,眉眼依舊帶笑,“你照顧好自己就行了。方才我在裏邊陪她,隻是你們吵得太大聲,才出來一探究竟。”

“她,她不是……”見他示意跟上,鳳惜瑤也顧不得那麼多,躍過充斥鮮血的池,來到另一間密室,撲麵而來是陣陣寒氣,她一下子也了然。

滿目皆是晶瑩,處處光滑比珠,華麗如宮,清寒之氣不斷散發,擁隔絕人間之感,觸及冰涼的壁麵,望及躺在冰棺材裏的人,鳳惜瑤不經綻開笑意,翩翩來她身邊,看著蒼白容顏和不動的身子,眼眶酸澀,回眸笑道:“她倒是聰明,躲在這就不說話,有段時間還鬧我躲貓貓,如今怎麼叫,怕也不醒了。”

龍成輕拍她的肩,滿目皆是蟬雪,“要回她花了好大功夫,求七求八才得皇上同意,入住寒冰洞……也不知多久了,總覺冬天過慢些好。畢竟雪融化,她就不開心了。”

鳳惜瑤滿目柔情,懷念般地撫上棺材冰麵,喃喃自語:“蟬不知雪,隻可惜現在已經春天了。”

她收回手,說著要走了,卻沒有問龍成要不要出去,從那滿目是蟬雪的眼睛,她知道他願陪下去,直到白發蒼蒼,女子容顏依舊,即便天地皆寒,也不願再離半步。

他們依舊在一起,隻是換種方式,用地久來攜手天長。

石門“轟轟”落下,龍成將那鈴鐺扔給她,說了一番話,世界上的幸福,不止要學會爭取,還得珍惜,麵對他的誤解,你一定可以擺平!

夜裏的玉華宮出奇安靜,門外的守衛偷懶大睡,唯有玫瑰娘娘的內室,傳出嬌喘籲籲,行著男女之事,時不時傳出細微對話。

“二爺,您說這葉蝶靠譜嗎?本是幫她爭取機會,誰知風頭盡讓鳳惜瑤攬去。現今國泰民安,我們的人已為數不多,若再按兵不動,損失怕更多了。”薄紗花帳,女子身姿曼妙伏在床沿,癡情地望著優雅陰美容顏,她知道這男子在利用,偏偏不願離開,哪怕逢場作戲,也無所謂。

“玫瑰考慮的是。”男子的手撫摸她的背,目光卻望向別處,似在思釀,久久才說:“如今形勢嚴峻,他的布局你我也猜不出一二。那葉蝶不能用,她雖愚笨,卻癡於夢,定是不肯合作。而那鳳惜瑤,倒是可以了。”

往日不用鳳惜瑤,隻因此人機警,心思格外玲瓏,可如今別無他法,況且太子青將她束縛,又是情竇初開,若在他們情感中火上澆油,她容易失去理智,到時候,一切皆由自己所用。

玫瑰眼波流轉,嬌笑不已:“你倒是壞,那葉蝶癡心龍珩,自然以命抵觸,而那鳳惜瑤不同,你料到她身上背負多條命,自是不敢死了。”

“知我者,莫若玫瑰。”龍翰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扯動花帳落下,兩人水乳交融,纏綿不休,連皎潔明月也羞得躲起來。

隻是往後的日子,瑤夫人將麵臨七情六欲中的愛情,以及貪欲,她貪的……不過是君王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