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未能目睹瑤夫人真容,是葉蝶的遺憾,同住的銀黛倒是樂嗬,老早就泡在浴桶裏,方才李公公來話,皇上今晚要翻牌,若是幸運還能得寵。皇上,她夢寐求見的男人。
“葉蝶,你說皇上長什麼樣?會不會是個糟老頭子?或者跟傳聞中截然相反,是個猥瑣的大伯?”銀黛百般好奇,還沒選上就開始幻想了。
“才不是呢。”葉蝶在頭頂敲一記,赤身入浴中,少女柔滑細嫩的肌膚,與冒著白煙的水相貼,如白玉剔透,她豔麗的容顏染上笑意,回憶般地說:“他笑起來很美,甚至比傳聞中要出色很多。”
銀黛趴在桶邊,看一種陶醉的神情,好奇地問:“那你見過嗎?”
葉蝶心知情感流露,便垂眸輕笑:“沒見過。”即便我見過皇上,他也不認識我。
“要是能見到皇上該多好。”銀黛閉上眼沉到水裏,在心裏默默地想,如果見到皇上,一定要他好好疼我。
美人們沐浴更新後,聚集在佳人殿上,心底懷著企盼,希望幸運兒會是自己,可當李公公宣布時,多數人已秧了氣。
“皇上有旨,宣葉美人進殿!”
美人們麵麵相覷,唯有葉蝶激動難捺,服身歡送李公公出去,而後銀黛也很高興,抱住她,說:“葉蝶,皇上翻你的牌了,這就意味著你不用當宮女了。到時候,可要幫我美言幾句呀。”
翻牌的潛規則,就是在三日內被選上的美人,要麼升位入妃,享受榮華富貴,要麼變成低賤的宮女,幹著髒累的活。所以今晚,妒忌她的人很多,她們五個人中,必然隻剩個機會。
“看不出來,還是隻披著羊皮的狼。”玉林身邊的美人冷笑道。
“哎,你可不懂了,得多學學人家,長著良家婦女的樣……”玉林走到她旁邊,在耳邊譏諷,做著狐狸精的事。“”
“你嘴巴放幹淨點,葉蝶今晚要是見了皇上,得榮華富貴,第一個就有你好看!”銀黛心有不服,怯懦的性子其實藏著貓,生氣總會齜牙咧嘴。
看佯裝淡定的葉蝶,她攜著其他三位美人從旁邊過去,嘴裏說著難聽的話:“這天下野雞變鳳凰的事可多了,你們還不知道吧,她父親的生意早已落敗,過著寒酸的日子,還有一個更好玩的……她母親呀,是樓子裏的……”
“哈哈哈……我還以為有多高貴呢,感情連個乞丐都不如呀!”
她們笑做一團,大聲得連周圍的奴才都聽見,極大地侮辱葉蝶,終於讓她忍無可忍,上前攔住去路,“給我道歉!”
“喲,還有點脾氣呢。葉蝶,我告訴你,你現在還不是嬪妃,人家皇上呀,指不定該看不上呢。”玉林冷嘲熱諷,笑得極其猖狂,根本不留半分麵子,並且無情地踐踏她的自尊。
“你們別太過……”銀黛話未說完,臉上給人刮耳光,疼得直哭,“欺人太甚,你們欺人太甚!”
“欺負你怎麼了?告訴你們,這三個名額,絕對不會有你們。”玉林世代當官,如今父親是朝廷大臣,表姨是玫瑰妃子,望眼這些沒靠山的女人,哪個是她對手?
葉蝶不堪其辱,捂著嘴往殿外跑,在夜風中不願停駐,終於停在不知名地方,看見一汪池水,還有燈火通明的高樓,若沒猜錯,是皇上的禦書房。
她站在石欄邊,注視遠處的門房,眼淚不爭氣流下,玉林,你如今敢侮辱我的家人,他日,我必要你低頭奉承!
皇上,我多想見到你。
在廂房沐浴更衣後,李公公派來的轎子已恭候多時,葉蝶身披彩霞衣,露出雪白的肩膀,盡管天氣還有些涼,但她的心是暖的。因為今晚,可以見到皇上了。
“美人,請吧。”公公扶著葉蝶入轎,揮著拂塵示意抬轎,便往蒼穹宮的青龍殿行去。
“美人,到了。”
葉蝶站在階梯下,仰望那扇未開的門,臉上滿是喜悅,連眼神也神采奕奕,她深吸一口氣,用最美的姿態最好的笑容,緩緩步上。
可當她推開門扉,在繚繞雲煙裏尋覓,卻不見那抹祈盼已久的身影,便跪在簾布外,“美人葉蝶,拜見皇上。”
聽見裏麵沒動靜,她連續說了好幾遍,心像跌入寒冰裏,冷得手腳發冷,耳畔響起玉林說的話,“如果未得寵幸,你就等著當賤婢吧!”
“額……是葉美人吧,皇上本是要宣您,可突然有些事情要處理……”李德聞風趕來,暗想皇上不按常理出牌,在這時候跑到步搖閣。
葉蝶臉色蒼白,淡道:“李公公先下去吧,葉蝶要在這等皇上。”
李德猶豫一會兒,也不再說什麼,轉身走了。
在步搖閣逍遙的皇上,正於花好月圓,斜躺在床榻上,身穿紅袍與紅衣相襯,露出健碩的身軀,正對站在對麵的鳳惜瑤,勾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