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葉姐妹冷哼一聲,坐在整理好的床板上,如紅最驚訝,“夫人,原來你會鋪床呀?”
鳳惜瑤瞥她一眼,噘嘴說:“你家夫人會的可多了,不過我喜於享受被照顧,別把我想得那麼沒用。”
“是是是,早就聽說您的“傳奇事跡”了,這宮裏誰不知上得廳堂下得廚房,鬥得過嬪妃幹得過皇上瑤夫人呢。”如葉揶揄。
“什麼叫幹得過皇上?本夫人根本……”鳳惜瑤止住話,心底升起一絲警惕,不露痕跡地改口,“幹不過皇上的,要知男人的身強體壯,不是一般女人可比擬的。”
當初,我不是一般女人,我是淩駕於庸俗的二般女人,哈哈哈……
“都打住吧,別在夫人麵前放肆。現下局勢緊張,咱們把辦好的事彙報上來,讓夫人做個定奪,出出贏的法子。”如紅向來分明,知道什麼時候該玩什麼時候該認真,從頭到底都為夫人著想,因為她私底下對在城外家人的好,已是無言以報。
“查壟斷草藥的幕後指使人可有結果?還有鳳青菱與沈琨海的動靜,其中的絲縷關聯可調查出來?”鳳惜瑤冷靜說出可以擊敗鳳青菱的關鍵,如果壟斷草藥真是沈琨海所為,那丞相府滿門抄斬是肯定,她早就說過,折磨月兒的人都要下黃泉,無論是誰……既然沈碧林敢勾搭,那就別怪人抓住小辮子,和罪臣苟合一事的結果有兩種,要麼砍頭,要麼打入冷宮。雖然如太後所願除掉他們,可好戲還在後頭呢。
“回稟夫人,據我們姐妹四人分別調查,找到分批藏藥的商人,逼出他們的幕後人,果然是沈琨海。”如青一五一十說出來,就在瑤夫人被挾持前就出去調查了,所以沒能在關鍵時刻救她,可對於平日裏的寬容,早已將她劃為朋友。
“還有還有,鳳青菱,昨天夜裏入官道就不見了,恰在丞相府,當時我們正想進去,卻被夜將軍點穴。”如紅回憶當天的畫麵,暗想夜將軍和菱貴妃有什麼關係,不然也會幫忙呀,難道是……皇上?
鳳惜瑤若有所思,問道:“證據確鑿了?”
四葉姐妹點頭,其中如花擔憂說:“方才聽聞沈琨海被皇上一箭射死,連我們都知道了,這鳳青菱……會不會逃走?”
鳳惜瑤搖頭輕笑:“她逃不走,既然夜將軍出馬,就絕對逃不掉。”隻是很奇怪,夜淩為什麼會幫忙,太後的暗中監視,不過是怕龍珩手裏的勢力聚集,那天若不是自己闖出來,也不會挨鑽空子,害他失去一隻手臂了。
“那就好。隻是夫人現在在冷宮,這大冬天的,該怎麼過呢?”如青搓了搓肩膀,擔憂往後的日子不好過。
“這點日子不算什麼,隻要有個地方,有些人,就很好了。”鳳惜瑤赤腳下床,揮手止住她們的動作,淡道:“大家這幾天也累了,都歇息吧,剩下的事情我去處理。”
四葉姐妹麵麵相覷,點頭會意。
“事情辦得差不多了,各位可否讓路?”門外的官兵可不簡單,鳳惜瑤才不信龍珩的布置,方才的話怕都挨聽見了,那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為同一個人辦事也不必顧及。
官兵們擋住的大刀收回,她快步向外行去,果然在牆外見到夜淩,“我有件事想問你。”
“嗯。”夜淩十分英俊,劍眉與漆黑的眸子本是霸氣,墨發飄揚,那身形染上淡淡憂傷,使人不得不注意,到底是什麼,令他如此失意。
來到冷宮外的雜草叢,鳳惜瑤坐在坡上,看他道:“那天看你被貶沒有一絲怨言,可那雙眼睛,還是能捕捉到冷漠。你……不是對他忠誠嗎?”
夜淩身形滯住,淡道:“忠誠二字,隻在使命的時候動聽,其他的,不過是條悲催的狗。”
“什……什麼意思?”鳳惜瑤迷惑不解,他不是對龍珩極為忠誠嗎,為什麼一切,都有不為人知的一麵?
夜淩麵無表情,繼續淡道:“早在幾年前,我或許會以命示忠誠,完成夜家效忠國家的使命。可從遇見一個人,到失去一個人,便看清很多事……幫你,不過是幫她。”
鳳惜瑤震驚看他,熱淚盈眶:“我想她一定知道,你是她的如意郎君。”
“嗯。萬事小心,告辭。”夜淩起身向遠行去,那孤獨的靈魂,似乎再沒生機。
月兒,我將那些人都除掉了,隻因無法忍受你的痛苦,讓她們逍遙法外。本以為鬼那麼孤獨,現在才發現,還有一個人,同我一樣惦記你的美好純真。
快要到春天了,我隻遺憾……及笈的人群裏,沒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