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很灰暗,風聲呼嘯而過,悄然落下的雪花覆蓋整個皇城,唯有辦事的奴才們行走,紛說今年的冬天來得特別快。
輪子卡在雪地裏,車上裝有幾個大桶,上邊蓋著厚厚的毯子,不知是什麼寶貝。宮女搓了搓肩膀,抱怨道:“大冬天的,別的奴才都烤火去了,就步搖閣事多。”
鏟雪的宮女看她一眼,怪嗔道:“別讓人聽見了。瑤夫人也怪可憐的,自從一個月前的大雨後,就昏迷不醒,皇上沒來看望,婚宴也往後推遲了。”
“要我說別看的好。”踩車的宮女下車推動,隨著輪軸的轉動,終是可行,她坐上位置,冷笑:“三爺回來往那跑,還吩咐許多人去伺候她。你不知道,那天雨裏,她的臉皮脫出來,露出妖精的樣,連著撐傘的二爺也看呆了,本事可不小呢。”
“都在這嘀咕什麼,趕緊送東西!”路過的姑姑見有人偷懶,二話不說抽鞭子要打人。
“哎喲,趕緊走。”鏟雪的宮女跳上車,催促道。
踩車的宮女腳一蹬,四輪車就往前行去,在雪地劃出兩道深痕,穿過宮門,趕著送上熱水到步搖閣,不然姑姑又要打人了。
車子停在步搖閣外,踩車的宮女勞煩守衛通報,待門扉打開,玉足金靴,他龍袍在身紅發披肩,妖孽的五官冷峻,薄唇啟齒:“把熱水抬進去。”
宮女回神應諾,抬起木桶往裏邊行去,路過內室時,熏香繚繞,長幔遮住女子的身子,她們倒著熱水,也不敢多耽擱,便向外移步。
掀開長幔,龍珩凝視床上人兒,柔聲說:“這些天待在屋裏,你也沒舒活血液,我叫人運來熱水,去洗洗吧。”
鳳惜瑤望向房梁,翹起的睫毛煽動,半晌,才將目光移向他,蒼白的嘴唇動了動,聲音沙啞:“月兒跑哪去了?”
“她已經不在了。”
“月兒去哪了?”
“你若想整垮朕,就留條命。”龍珩將她抱起向屏風後走去,輕放在凳子上,伸手解開她的衣帶,露出嬌白的臂膀,隨著他的指尖,緩緩滑落。
玉女清傲的身子就在眼前,他微微一笑,輕抱住她的身子,腰間一痛,鬆開時一把匕首插在小腹。
鳳惜瑤抽出刀,隻聽一聲悶哼,他倒在肩上,虛弱地笑:“最好是這樣。恨我,才有生存下去的可能。”
潔白的身子沾上血,他們的臉貼在一起,鳳惜瑤隻覺環住腰的手,更緊了。她轉過去,唇瓣與擦過他的臉頰,眼底閃過一絲慌亂,才把刀扔進浴桶裏,大叫道:“來人呀,救命呀,皇上遭刺客偷襲啦!”
話一說完,耳邊傳來低笑,龍珩脫下是血的外衣套在她身上,捂住傷口對匆匆趕來的人,揮手道:“都回去。”
看向一臉痛快的瑤夫人,守衛們猶豫不決,終是接到皇上的命令,才肯離去。
龍珩回首望她,笑吟吟:“朕救你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凝望血流不止的傷口,鳳惜瑤抿嘴不語,觸及戲謔的眼神才回過神,淡道:“你說的對,恨你才有生存下去的可能。不過,我更喜歡慢慢折磨你。”她熟練地找來藥箱,取出瓶瓶罐罐的藥,對倚在牆邊的龍珩說:“自己脫衣服。”
“肚子疼,動不了。”他伸出一隻手,張開的掌心全是血,可想而知,她的刀插得有多深。
將藥箱擺放桌上,鳳惜瑤萬般無奈,極不情願地過去扶他,聽著耳邊的低笑,不悅道:“你如果還弄出一點聲音,我就把你扔到床上,讓你的傷口破裂,不治身亡。”
“你還是把朕扔到床上吧。”濕熱的呼吸噴在脖子上,其聲磁性而又蠱惑,他的手撫上後背滑到腰間,還未等她反應就飛向床榻。
“混……”
話未出口,柔軟的唇瓣已經覆上,鳳惜瑤心慌意亂,晶瑩地眸子滿是驚詫,待唇瓣的溫度漸冷,他的臉埋進被褥裏,吃力地喘息:“夫人,你就在這寵幸為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