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龍珩趕到時,隔著蛇池望向高台上的女子,也征在原地,眼裏滿是飛濺的紅光。
她渾身戾氣,被一波波內力撞擊,身形搖晃幾下也沒有倒下,而是撿起地上的鐵鏈,拚死衝過去,連對手也感到驚恐。
戰鬥中,最可怕不是強大的敵人,而是死也要拚的瘋子!
花涼深深地望向龍珩,綻開猙獰地笑,動聽的曲子在密室裏響起。
鳳惜瑤提起她的脖子,殷紅的白衣觸目驚心,“逍遙風已去,落花何必留!”她抽出發簪,墨發垂落下來,遮住她冰冷的眸子,在手來回起落的刹那,在空中劃了一個弧度。
時空仿佛靜止在原地,一抹鮮紅劃過上空,花涼的身體無力地往後傾仰,激起細小的塵埃。
鳳惜瑤疲憊地彎下身子,抱住腦袋不停地顫抖,嘴裏念念有詞:“月嬌嬌,紅娘笑,江郎一去不回了……”
行向高台,密室出奇地靜,群蛇受到強大的壓迫力都不敢出聲,紛遊向四處,生怕惹怒尊者。
龍珩彎下腰抱住她,手指梳理她的頭發:“朕在外邊許久,聽著你和花涼的對話,一直猜測誰會先動手,可你總能出乎意料,把對方幹掉。”
他的下巴抵在她的頭頂,鼻息輕歎:“可能告訴朕,為何如此在意反賊?”
鳳惜瑤從默不作聲到哽咽,她孩子般地嚎啕大哭,一口咬在對方的脖子,眼淚不爭氣地流了出來。感覺抱住自己的手又緊了幾分,臉貼近寬大堅實的胸膛,心裏沒來地暖。
龍珩眼裏滿是柔情,至始至終沒看死去人一眼,磁性地聲音夾有笑意:“朕總想以最極端的方式去激怒你,可如今不敢了……母老虎發威一次就夠了,哪還能有第二次。”
對於風,鳳惜瑤總有一種傾蓋如故的感覺,特別在看到他死去的樣子,還有花涼的不屑一顧時,內心壓製已久的怒火怦然爆發,連理智都失去了。
她仰首對上溫柔的眸子,鬼使神差地靠近:“你的心好冷,連最愛自己的人都不放過?”
龍珩沉默不語,站起身從懷裏掏出化骨散倒在屍體上,“滋滋”地腐蝕花涼的肚子、頭腳,很快消失不見。
“等你懂得宮裏的生存守則,就不會問朕為什麼,說到底,還是你太笨。”他牽起鳳惜瑤的手,像是承諾,又半真半假地:“我不會讓你再發怒第二次。”
除非我死。
“不必對我說這番話,我受不起!”鳳惜瑤甩開他的手,“撲通”跪在地上,“一直以來,我總以為可以擺脫當棋子的命運,可我錯了,當看見所有的一切,也懂了。皇上謀略深遠,信手拈來就是一條人命,天下無人是你對手,惜瑤不願再負隅頑抗!但還請您放過一個人,放她一條生路可好?就當……就當把保護我的那份送給她!”
龍珩冷哼道:“你倒是大方。”
鳳惜瑤叩首深拜:“望聖上成全。”
“若朕要你拿一樣東西來換,你可還會堅持?”
“會!”
“好,從今以後,你就是朕的奴隸,朕要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可有意見?”龍珩想以此刁難鳳惜瑤,讓她知難而退,安分地接受自己的保護。
“臣妾沒有意見。”鳳惜瑤不想失去任何人,不想再為誰流淚,這東西太過懦弱,不要的好。
是什麼讓你變得如此之快,以至於朕也探不出真假。龍珩攬過她的腰往密室外飛去,燈火再次亮起來,接二連三的暗器、機關出現,他輕而易舉地躲過,讓鳳惜瑤後覺進來時的寂靜。
原來,他在前麵掃除障礙,怕她受傷害。
“你跟蹤我?”話一出口,鳳惜瑤覺得自己很笨,皇城全是他的眼線,根本不用跟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