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性刁蠻無理?
被鳳家囚禁十年?
受盡陷害羞辱欺淩?
鳳惜瑤萬般不想承認,這具身體的主人原先活得不僅窩囊,還臭名昭著,連皇上都“略有所聞”。
她擺出笑臉,咬牙切齒道:“正是成妾。”
她的表情變化得很微妙,當聽到自己說出那番話時,臉色僵硬起來,又立馬假笑起來,那種矛盾有趣的心理,龍珩不免要去揣測。他拎起鳳惜瑤的胳膊,足上用力便蹬到岸邊,而旁邊就是剛死不久的屍.體,但最有趣的,還是她臉上的神情,那種司空見慣的淡漠。
“把屍.體丟在這,是她故意為之嗎?”鳳惜瑤抬起頭,對他問道。
從皇帝將自己提上岸開始,她便知道危機解除,因為發生這種事情,且不論凶手是誰,光看自己的反應和身手,就明白不簡單。一個剛選秀入宮的夫人,能有這樣的膽識和冷靜,不免會讓人懷疑,是否是細作,即便不是,也萬不能留,畢竟會壞了計劃。
對於她的表現,龍珩沒有驚訝,也未做出回應,而是用腳挑起死屍,快速地扔進身後這片蓮花池裏,然後看著她,露出陰冷地笑:“她之所以沒有善後,是因為有人在幫她,不過那個人,朕已經殺了。”
鳳惜瑤垂首不語,不知皇帝說這話是為何意,突然感覺他的手正在靠近,於是下意識快速扣住,橫眉冷對;誰知他輕鬆化解,還牽起她的手,似乎要帶她到什麼地方。
行於拱橋,兩人並肩而立,兩旁是十裏荷花,綿綿夜色。
“皇上帶臣妾來此,到底要說些什麼?”
這才是他們的初次相見,都沒有戴著麵露去打太極,皆用“明眼人”的方式,打開天窗說亮話。從他不著痕跡地除掉凶手的幫手時,鳳惜瑤就知道,他做事周全,更不會平白無故地放過自己,其中無非是他看中了自己有利用的價值,至於有什麼價值,就無法揣測了。
龍珩負手而立,正對她道“朕十歲登基至今,日夜治理國事,可最讓朕頭疼地不是那些亂臣賊子,而是後.宮的小動作,況且這其中還關聯到朕不能出手的人,所以這一切,需要一個人比平衡,並打亂他們的布局。”
鳳惜瑤眯眼看他,饒有興致地問:“如果那個人是我,那麼皇上又為何要用我?”
“看你身手不錯,人也夠聰明……當然,最關鍵地是,你至小受盡苦難,自然想立人之上,況且你鳳家並無牽絆,對旁人淡漠,對自己也足夠狠,正是朕想要的幫手。”
龍珩眼裏閃爍精光,如同鼾醒的獅子,張開血盆大口:“如今三國鼎立,群雄紛爭,鳳家行商數年,其中大米、武器、駿馬聞名於世。你既心慧,自也明白朕想吞並鳳家,也絕不會讓它落入他人之手。”
“所以,你就咬定我隻要有生存的念頭,和我在乎的人,就絕對會屈服你,對你唯聽是從?”鳳惜瑤麵色微怒,指向池中的荷花說:“就好比那些駐根於池的荷花,它們雖是池中之物,卻總想隨風搖擺,不枯不敗?”
她正色道:“可您似乎忘了,它們哪怕再想長存於世,也終有一日,化作春泥!”
龍珩不怒反笑:“你不像聽天由命的人。”
“可我就是。”
“這恐怕由不得你。”龍珩妖冶地五官渡上冰霜,他走近鳳惜瑤,嘴角漾起嘲諷地笑:“朕最喜歡馴服野馬了,通常會有一千一萬種方法去對待,不急於一時。”
鳳惜瑤挑眉問道:“為什麼不是鳳青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