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就知道大人會想到這些,這也正是屬下擔心的地方啊。”
“昨夜我不在縣衙歇息,其實就是防著夏貴,與夏貴的見麵,給我的感覺很不好,按身為統帥,負責征伐淮北,如今處於兵敗如山倒的局麵,夏貴應該是憂心忡忡的,可我看見夏貴紅光滿麵,毫無懼色,對於淮北的敗局根本不在乎,我就已經懷疑了,難不成夏貴不害怕遭遇到朝廷的責罰嗎,現在想來,夏貴的確不用擔心,就連馳援的兩淮製置使都戰死了,可見蒙軍的驍勇,夏貴能夠及時的回撤,還保存了實力。”
“大人的不錯,不過夏貴如此行事,也要朝中有人支持。”
吳邵剛微微點頭,他已經想到了某個人。
“看來我們麵臨的作戰任務,異常的艱巨,就算是剿滅了攻打蘄縣的蒙軍,在淮北也沒有了立足之地,夏貴今日撤離蒙城的時候,同樣會破壞周遭的一切,我們是前無援軍,後有追兵,朝中有人算計,身後有大量蒙軍追趕,在蒙軍控製的地域孤軍奮戰啊。”
“大人,這點倒是不用特別的焦慮,想來蒙軍的兵力也不可能太多,而且三路的蒙軍,短時間之內是不可能會和的,隻要大人利用了他們之間的空隙,拿下幾座城池,補給就有了,且如此的做法,還會讓蒙軍顧此失彼。”
吳邵剛的眼睛裏麵閃過了一絲的寒芒。
“郝先生,接下來的作戰部署,我們需要做出調整,夏貴不是朝廷任命的統帥嗎,那他就不要輕易想著卸任,我們索性在壽州與宿州一帶,狠狠的打擊蒙軍,且暫時占據這兩處地方,接著上奏朝廷,讓夏貴繼續駐守這兩處地方,在夏貴抵達之後,我們迅撤離,到時候我看夏貴還能夠找到哪一位貴人相助。”
北淝河上麵的橋梁,破壞的並不徹底,至少兩邊和中間的橋墩都是完好的,杜七率領的一千軍士,用圓木代替,在橋墩之間搭起了木橋。
這明破壞橋梁是夏貴麾下的軍士幹的,夏貴並未親自監督。
走過木橋的時候,吳邵剛的臉上浮現出來一絲冷笑的神情,看來夏貴做事情,也是百密一疏,如此重要的事宜,居然沒有親自督查,可曾想過會有什麼後果。
行軍途中,四周異常的安靜,看不見一個行人,官道兩邊的房屋,明顯有被焚燒的痕跡。
這吻合了郝經的判斷,夏貴撤離的時候,命令麾下的軍士毀掉了周遭的一切,就算是李庭芝想著撤離,沿途也得不到任何的補給。
蘄縣距離蒙城兩百裏地,可以想象,從蘄縣突圍撤離的忠勇軍,是不可能攜帶過多糧草的,若是撤離的途中,後又追兵,自身糧草又不濟,且道路被破壞了,那可真的是叫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內心異常焦急的吳邵剛,臉上沒有絲毫的顯露,依舊是很平靜。
兩萬五千大軍,已經分為了前軍與中軍兩部分,吳邵剛率領的是前軍,共一萬一千人,包括合州禦前諸軍的七千人,以及侍衛馬軍司所屬的四千人,中軍一萬四千人,則是蔡思偉率領的,郝經、杜七、鄭同武等跟隨前軍行動,秦漢則是跟隨中軍行動。
袁世春率領的部分斥候,已經提前趕赴蘄縣。
沒有等待吳邵剛下達命令,杜七率領的一千將士,迅趕赴下一條河流澥水河。
澥水河的水流,沒有北淝河湍急,再現在是冬季,河水不是很大很猛,就算是夏貴毀掉了河上的橋梁,袁世春也能夠想到辦法的,緊急情況下可以搭建浮橋。
行軍的度,沒有因此耽誤。
隻是氛圍已經慢慢變得凝重,從周遭的情況來看,的確有很多不合常理的地方,吳邵剛等人能夠分析出來其中的奧妙,尋常的軍士就未必了,在他們看來,一定是蒙軍的驍勇,導致朝廷大軍撤離之時,不得不沿途破壞道路和橋梁。
澥水河邊,一座搭起來的浮橋,諸多的軍士正從浮橋上麵通過。
吳邵剛騎馬站立在河邊,看著諸多的軍士快的過河。
右邊的郝經,同樣看著軍士過河,鄭同武率領的親衛,距離他們不過幾米的距離。
“過了澥水河,大軍就要準備開始廝殺了,也不知道蘄縣的情況究竟如何了。”
“大人不必過分的擔憂,這一路過來,沒有看見人煙,固然是夏貴沿途的破壞,可也明蘄縣的忠勇軍將士,依舊在固守,否則沿途肯定是有撤離的軍士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