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湖
蔚藍色的天空像一塊巨大的藍寶石般置於天空之上,湛藍明亮,纖塵未染,星星點點的白雲遠處的天邊稀稀拉拉的分布著,算不上寶石上的瑕疵,卻是對比著藍天的清透。
一輪明日明晃晃的掛在藍天之上,略微西斜,閃耀著光芒,清亮如水一般的光芒灑在大地上,驅散了原本朔北高原上刺骨的寒意,高原上的寒風也變得乖順,變得清涼,驅散著朔北此刻燥熱的天氣,草原上枯黃的草此刻變得金黃,微風中泛著金色的海浪,波瀾綿延至天際。
草原上的天氣就是這麼變化無常,前幾天的朔風刺骨,兩天之後便這樣的萬裏晴空,燥熱異常,蘇凡和江子淩走在草原之上,兩個人身上的傷也差不多好了,江子淩自然沒什麼大礙,蘇凡身上也不在疼痛,畢竟翻滾了這麼多圈,軟綿綿的草地上,兩個人一個又一個腳印踩上,挺翹的草不服輸般也慢慢的恢複,腳印消弭,恢複如初,蘇凡和江子淩卻不在意這些,緩緩前進。
自從蘇凡和江子淩看到湮神山的方向之後,又過去了三天,不會移山大法的蘇凡和江子淩也掌握了移山大法的精髓,山不過來,我們便過去,可就算這樣,錯誤的估計了這斷距離,望山跑死馬,蘇凡和江子淩吃到了這個苦頭,三天了他們還是沒有到達湮神山腳,不過三個月的腳程,腳上的磨出的水泡消失了一個又一個,起了一層厚厚的繭子,還帶給他們比同齡人更好的耐心。
晴空的天氣倒是在幫助了他們不少,寒風不在侵襲他們,原本就習慣江州溫暖天氣的他們,自然是喜歡明亮的太陽,反而幫助了他們,不在壓迫的雲彩讓兩個人心情通透了不少,像是阻塞的山洞陡然開啟,明亮刺眼的陽光通透開來,身上的棉衣也減少了一件,可依舊還是難以抵擋的燥熱。
遠處那個巨大的黑影由一個黑點開始,已經漸漸清晰,三天的路程,他們已經很接近湮神山。
湮神山坐落在西北方向,巨大而顯眼的高度根本不用擔心迷失方向,湮神山的高聳實在是令人心驚,蘇凡和江子淩都沒有見過這樣高的山峰,江州地處東南,為丘陵地帶,雖然多山,可是都是不過百米的山包,最高的也不過五百,三個月來,他們從東南穿越到西北,跨越前山萬水,也見了不少的山脈和名山,可其中最高的也不過六七千尺,而他們眼前的這座山足有萬尺,高聳直入雲霄,像是連接天地之間通道。
湮神山的顏色在眼中逐漸清晰,半山腰以上就已經雪白,山頂籠罩著雲層,看不見山頂,像是隱入雲間,雪線以則是下麵是翠綠色的森林,整座山脈,弧線優雅而修長,雖然不像其他山脈一樣有著懸崖的陡壁,讓人望而生畏,而這樣的山脈矗立在這裏,就可以讓人望而怯步,並不需要什麼其他的險崖,這樣的高度,就可以讓人心驚膽寒,
山下翠綠的森林像是少女翠綠色的羅裙,雪線以上則是潔白的雪衣,萬尺山峰,直插雲霄。
“要死了,怎麼這麼熱,”蘇凡抱怨著說道,蘇凡把棉衣係在腰間,第二件衣服也脫掉半袖,不適應的高原天氣的紅臉,要是蘇凡的身體壯實一些,飄散著的頭發紮成辮子,他活生生就像是一個從草原之上長大的牧民。
頭上的氈帽掉在山頂之後,也不可能在回去撿,如果配上,則會更加的形象,他頭上冒著細微的汗,蘇凡即怕冷,也怕熱,隻有江州那樣溫暖的天氣,才能滿足他這麼挑剔的性格,錢財空無,地位低微,可是要求卻還不低。
江子淩依舊衣冠整齊,什麼時候他終是這樣,脫下的衣服也掛在手臂之上。
江子淩沒有應答蘇凡的抱怨,大抵是已經習慣了
“小凡,你說那座山有多高?”江子淩盯著遠處的那座山,眼睛之中透著寒氣。
“什麼小凡,我比你大好吧。”蘇凡白了一眼旁邊的這個冰塊一般的人。
“還有我怎麼知道這山有多高。”
“不過這大抵是我見過最高的山了吧,一路過來都沒有見過比這還高的山。”蘇凡蔫蔫的說著。
“這是中州最高的山了。”
“最高又怎樣,還能能換我江州十壇醉葉紅。”蘇凡一臉不屑。
江子淩還眼神愣了一下,聽到醉葉紅的的聲音,喉嚨還輕微的動力一下。
“你說我們要去爬到這座山的山頂,你說怎麼樣。”江子淩沒有再去想那個江淩城中特有的酒產。
“爬就爬唄。”蘇凡的神情更加不屑。
蘇凡聲音不大,雙手環抱著後腦,看著遠處那座山脈,帶著比之前更加不屑的表情,恍若剛才說的是一件和吃飯喝酒一樣的小事,風輕雲散,月落霜降。
江子淩愣了一下,恍若在哪裏聽到過這句話。
差不多是四個月前的時候了,那時正是六月,江子陵一個人站在江州城中的的一座府邸前麵,站得筆直,像是青鬆。
眼前是朱暗色的大門,大門上麵有著一個牌匾,上麵寫著殷府。
雲山居士進去之後,他就一直站在這裏等待著,可是一整天過去了,可這座大門依舊沒有打開過,太陽東升西落,江子淩一動不動的站在這裏,麵無表情,可整個身體已經僵硬,一動不動。
雲山居士是百裏之外最有名的大夫,江子淩和蘇凡走出江州方圓百裏才打聽到有這麼一位叫雲山居士的名醫
可是找到的時候,雲山居士已經歸隱數年,他們兩個從雲山山脈的最東端找到了最西端找尋數天才在雲山最西端的地方找到了找到雲山先生的府邸,可雲山居士宣稱歸隱,不願意出山,最後在苦苦的哀求之下,雲山居士讓他的弟子回到江州城中,可是他最得意的弟子也沒有成功,江子淩再度跪倒在雲山居士的山門之下,在大雨之中跪了七天七夜,最後將雲山先生請出山門,這大概是他們兩個月來最大的希望了。
之前進去過的這扇暗朱紅色的大夫,大抵是兩三個時辰就搖著頭走出來大門,可雲山居士已經進去整整一天了,這大概是最有希望的一次了,江子淩原本冰冷的眼神之中帶著一絲殷切的期待。
太陽漸漸西斜,六月是江州城中天氣最長的時候,太陽雖然已經在西落,熾烈的陽光依舊照在江子淩的身上,可依舊沒有驅散在雲山山頂大雨之中跪下七天七夜的寒意,江子淩不怕冷,可是這一次還是讓他有些恐懼。
大門輕輕列出一道縫隙,江子淩睜大了眼睛。
朱紅色的大門吱吱呀呀的緩緩打開,須發皆白的雲山居士先一步走了出來,熾烈的陽光,江子淩有些看不到雲山先生臉上的表情,他想向前一步,可是整個身體已經完全僵住,動彈不得,他用力向前一步,打破了僵直的身體,全身各處傳來巨大的麻痹感,他一個趔趄歪倒,還好靠在了府前的左邊的石獅子上,江子淩顧不得麻痹,一步向前躲開了熾烈的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