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琴:“這小家夥,這麼調皮,一定是個男孩兒吧。”
“不,我猜啊,肯定是個女孩兒!”
聽到這句話,周琴也是反駁了起來,堅信自己女人的第六感,小文也沒有反駁,因為她知道這個無論是男是女,周琴和她的男人都會把最好的給她。
嗡嗡嗡……
正在這時,桌子上的手提包發出一陣嗡嗡聲。
小文將自己的手提包打開,取出裏麵發出震動的大哥大,這個時代手機這玩意兒還根本沒流行起來,隻有極少部分有錢人才可以使用像磚頭那麼大一塊兒的大哥大手機,但是這玩意兒不僅塊頭大,而且信號賊差,打個電話要將那標誌性的天線拔出來,然後四處走動尋找信號最好的地方,才能撥出去。
更多的人使用的是座機,但是座機帶不走,所以也不知那個天才發明了大哥大這種東西,這東西的功能其實就和來電顯示一樣,會將對方的撥打號碼顯示在熒屏上,然後你就知道是誰找你,隨後去找附近可以撥打電話的電話亭,將號碼撥打回去,和別人完成通話。
雖然大哥大已經被淘汰,但是在那個時候,卻是每個工薪階級的標配,這個大哥大還是程莉莉為了工作上的聯係方便給自己配的,一般隻有重要的事情才會找自己。
要想逆天改命,阻止這場悲劇發生,需要的就是錢,所以當然不能耽誤自己的工作,和周琴告了個別,然後就離開了民和醫院,當然走的時候,也去附近的銀行取來了一千塊錢,豪氣的丟在那個狗眼看人低的護士麵前,把這個月和下個月,還有下下個月的住院費都一起交了。
出門的時候,小文和一個灰頭土臉的消瘦男子擦肩而過,這男子帶了一副眼鏡,要知道,在那個年代,能戴眼鏡的就一定是一個有文化的人,就算再不濟,也能當上一個吃公家飯的老師,但是這男子看模樣應該是剛從工地上下來,頭上還帶了一個黃色安全帽,手中緊緊握著一個信封。
霍小文怕是做夢也沒想到過,這個男人就是自己的父親。
“我是……來交住院費的。”
說完,就將手中的信封遞給那個護士,即使已經有了足夠的錢交這個月的住院費,但是許藝成對眼前這個護士仍舊有些後怕,就在前一段時間,這個護士天天來追交錢,還揚言沒錢就趕他們出醫院,許藝成是一個讀書人,這又是理虧又不會耍橫,隻能低三下氣的給這些人賠小心,哀求他們寬限幾天。
好在上個月找了一份兼職,從學校下班回來,就趕往工地做一些活兒,加上這次剛發的工資,總算是不用為這個月的住院費擔心了。
那個護士抬頭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見到原來是那個忍氣吞聲的賤骨頭,將裝著錢的信封推了回去,打著趣:“你媳婦已經被我們的保安趕出醫院了,不用交錢了。”
嘭!
就算是聖人孔子,也不會永遠做一個斯文人,隨身帶著一把佩劍,更何況是許藝成這個隻是肚子裏有了點墨水的普通人,一股怒火直接從心頭竄起,一隻滿是泥土的拳頭猛然砸在櫃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