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愔來的時候,李治正手忙腳亂的跟在小兕子身後,一臉緊張,唯恐一個看不緊,就會讓小兕子摔著。小兕子雖說還不到一周歲,但是眉眼間已經能看出,和長孫皇後長的極像,比她別的兒女都像。
長孫皇後坐在一旁看著年齡最小的這一對兒女,眼裏滿是慈愛,直到李愔進來的時候,才轉移了視線,露出一副期盼的表情。
去了隴右的可不止是宇文哲,長樂還和宇文哲在一塊呢。
長安城門,一輛馬車在遠處行駛而來,在馬車的後麵,還跟著一支千人的部隊,停在了遠處。
長安城門上的將士們頓時緊張了起來,雖說這支隊伍人不多,但是出現在長安城前可不是小事。
隨後,一股三人小隊騎著戰馬向著城門奔來,一邊奔馳著,一邊大嚷,“隴右邊關將士,奉命護送貴人返回長安!”
這時,那輛馬車才開始行駛,馬車到了城門外,忽然間,一隊士兵湧了上來,把馬車圍的水泄不通,就連哪三位報信的將士,也被人用長槍指著,卸下了身上的兵器。
宇文哲掀開了馬車的車簾,“阻擋我們進城!”
宇文哲的聲音很沉重,帶著一股冷冽的殺意。
“原來是宇文公子,真是抱歉,隻是不知道宇文公子為何帶著這麼多人,身帶刀兵進入長安!這可是不允許的,不知這馬車裏還有什麼人,若是不檢查清楚,宇文公子可是進不去這座城門了!”
一位隊長模樣的士兵,縮了縮脖子,聲音狠厲,卻帶著些顫抖。
在說話的過程中,還不停的回頭,每當看到身後的眾多士兵,心裏才有些底氣,不至於連宇文哲的目光也承受不住。
宇文哲很意外,竟然會被軍方的人給攔在城門外,可是當初長樂是悄悄的離開了長安,又不能聲張,一時之間,心裏的煩躁有了些壓製壓製不住的感覺。
“少爺,整個長安,守衛城門的都是侯君集的兵,他們攔住你,倒是正常!”林平臉色陰沉,右手已經摸到了霸王弓上。
“宇文公子,我們也是奉命行事,任何進出長安城的馬車,可都是要檢查的!”
宇文哲的沉默,倒是讓這個小隊長,好像看到了些希望,能夠成為守衛長安城大門的隊長,自然是侯君集的嫡係人物,也清楚侯君集和宇文哲的恩怨,能夠在大門處為難宇文哲,要是讓侯君集知道了,自己不是又要升官了!
宇文哲的沉默,讓這位隊長開始幻想,而且腳步向前踏了一步,伸手向著馬車的簾布掀去,卻沒有發現,宇文哲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冷漠的笑意。
就在這位隊長粗糙的手掌,接觸到簾布的時候,宇文哲動了,一抹寒光閃過,這一隻粗糙的手掌齊根而斷,鮮血猛然噴出,濺在了車簾上。
這位隊長仿佛傻掉了,呆呆的看著自己從手腕處消失的手掌,整整過了一盞茶的時間,仿佛才感覺到疼痛,大聲哀嚎了起來。
“宇文哲闖城,殺了他,他帶兵闖城門,殺了他啊!”
周圍變得極為安靜,哀嚎聲擴散的很遠,周圍的將士和百姓看著這一幕,心裏暗自鄙視。
其他守衛城門的士兵,看到隊長淒慘的模樣,根本不敢上前,反而後退了一些距離,這讓隊長更顯滑稽,仿佛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自己失去一隻手掌一般。
誰敢出手啊,所有人都清楚,這位隊長是因為疼痛,而失去了理智,宇文哲是什麼人,在太極殿當著李世民和滿朝文武,連殺兩人還沒什麼事的存在。
這兩人一個是三品大員,一個是侯君集的侄子,侯君集都不敢拿宇文哲怎麼樣,隻是一隊守門的士兵,誰敢出手,就算是宇文哲真的謀反,也輪不到他們!
“哼!滾開!”低沉的咆哮聲在宇文哲的嗓子裏發出,馬車隨之動了起來,這一隊收城門的士兵踉蹌的後提,誰也不敢靠近。
宇文哲轉頭看了看簾布,仿佛能夠透過簾布,看到長樂蜷縮在馬車角落內的身體。
宇文哲之所以這樣做,就是因為他知道,若是長樂在這裏被別人看到了她的臉,也許真的會失去活下去的勇氣。
保護宇文哲的士兵在城外駐紮,宇文哲進了長安城後,還沒有把長樂送回皇宮,而是直接帶去了曹府,因為曹府有莫輕語。
即便宇文哲不認為這個時代的醫術能治好長樂臉上的疤痕,但是,總歸要給長樂一個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