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哲來到禦花園,禦花園比起以往來說冷清了一些。
這幾天因為滅佛之事,長孫皇後的心情受到了很大的影響,甚至有些動了胎氣。
長孫皇後心情不好,整個後宮的氣氛自然跟著降到了冰點。
也就是長孫皇後懂得是非,識得大體,要是換了其他人,恐怕早就鬧起來了,宇文哲也別想在家一躲就是三天。
涼亭處,李世民坐在石凳上,手裏拿著黑棋,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
宇文哲發現了李世民的一個習慣,找哪個大臣有事的時候,非得拉著這位大臣擺上一局,弄得自己多看重人家一樣。
宇文哲走到涼亭裏麵,長孫皇後直接把頭扭到了一旁,不予以理會,李治剛想說話,也被長孫皇後按了回去。
宇文哲苦澀的張了張嘴,我這是招誰惹誰了,不也是為了你家的天下嗎!
李世民正下到興起,黑子啪啪的往下落,速度很快,給人一種手舞足蹈的感覺。
宇文哲坐也不是,走也不是,隻能尷尬的站到了一旁,看著兩人下棋。
又過了半個時辰,李世民興奮地表情突兀的聳拉了下來,死死地盯著棋盤,手指上的棋子“當啷”一聲掉落在了棋盤上。
“朕,怎麼輸了?”
“陛下,您太過於得意,露出了致命破綻啊!”
李世民對麵的那位大臣,笑著點了點頭,道。
“傅奕,你的棋風也變得如此大膽,到底是和誰學的,近些年來,你們這些老家夥的棋力都是怎麼了,朕想贏一局都很困難,也就房玄齡還能合朕的心意!”
李世民盯著傅奕,恨聲說道。
宇文哲在一旁撇了撇嘴,“真是不要臉,近些年來,也就房玄齡還讓這你,這不是明擺著點撥人家,故意輸給你才行嗎!”
“嗬嗬,陛下讓老臣留在長安,是為了主持滅佛一事,此事需要果敢、迅疾,老臣又怎麼能輸呢,老臣絕不能輸!”
傅奕說完以後,轉身看向宇文哲,隨後對著宇文哲行了一禮,“林將軍,本官傅奕,聞名不如見麵,林將軍果然大才!”
“傅奕……你是傅奕傅大人!”
宇文哲頓時瞪大了眼睛,道。
這麼來說,眼前這位傅奕對自己有好感,也就有了解釋,沒想到李世民竟然把滅佛一事交給了傅奕去辦。
如果不是在這樣的情形下見到傅奕,也許宇文哲根本想不起來,這位傅奕到底是誰。
一身官府沒有絲毫褶皺,頭發蒼白,一絲不苟,神色淡然,眼神明亮,給人一種極大的壓迫之力,看人的目光就仿佛是在審視,官威浩蕩,非是凡人!
傅奕在曆史上記載的並不多,記載的最多的,也是傅奕對於佛教的抵觸,多次上表滅佛。
人生死壽夭,本取決於自然;刑德威福,皆由君主決定。而佛教徒詐稱,貧富貴賤由佛主宰。這是竊人主之權,擅自然之力。
佛教肆行,其惡果是“海內勤王 者少,樂私者多”立於五庭、看膝下、不忠不孝者、聚結連房。故它入家則破家、入國則破國。
這段話,就是傅奕所說,傅奕上表的內容。
隻是傅奕並沒有證據,隻是單純的說法,就像是現在的情形一樣,如果不是興教寺上千武僧圍困皇子,若不是在後山搜出來百萬兩的白銀,宇文哲所說的一切,也會完全被道嶽大師最後的輕身功法打破。
因為信徒永遠是最容易被愚弄的,李世民若不是確實感覺到了威脅,佛,無法滅除!
傅奕多次上表滅佛,也多次遭到了反對,其中反對的最為激烈的就是蕭瑀,後來,也隻能說是所成效,傅奕在被蕭瑀帶有排擠下,離開長安,到地方為官。
前些日子,傅奕正趕上回長安省親,李世民直接把傅奕留了下來,主持滅佛一事,明顯也是下定了決心,不會更改了。
宇文哲趕忙回禮,“傅大人早就看透了佛之根本,隻是時運不濟罷了,本將是運氣,運氣!”
“哼!”
宇文哲話音剛落,一道冷哼聲在一旁傳來,宇文哲的身體頓時停頓在了原地,露出了一副苦笑。
“哈哈哈,此番事了,定要和林將軍把酒暢談一番,陛下,臣先行告退了!”
傅奕說完後,大笑著離開了禦花園。
“陛下,傅大人今年也有七十多歲了吧,依然如此心係百姓,真乃大唐之福啊!”
宇文哲感歎道。
“你小子,一躲就是三天,怎麼,也知道自己惹禍了!”
李世民撇了撇嘴,坐在石凳上根本就沒有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