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看什麼看,知道那是誰嗎,那可是整個大唐最厲害的捕快,刑部尚書鄭善果鄭大人最得力的屬下,劉仁實大人,你們小心點,劉大人一個眼神就殺死你!”
牢頭看著宇文哲麵無表情的樣子,用刀鞘拍了拍牢房的木欄,隨即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
“刑部尚書,鄭善果?這是長安來的大官吧,王二,你一定要幫我,我要見鄭大人!”
牢頭走後,王興平走到了王二的身旁,低聲嘶吼道。
“見鄭大人?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先別說我還是戴罪之身,就算是我還在當差,一個小小的捕快能隨便去見鄭大人嗎!”
王二不耐的向著旁邊蹭了蹭,“就算見了又怎麼樣,還不是官官相護,你就別鬧了,保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王興平張了張嘴,話音堵在了嗓子裏,最終化成了一抹絕望的慘笑,跌坐在了地麵上。
“怎麼,這就放棄了?”
不知過了過久,王興平忽然間聽到了一道醇厚的聲音,不由得抬起了頭,撩開散落在在上的頭發,這才發現自己跌倒的地方,正是那一縷陽光照射進來的位置。
一道挺拔的身影,被陽光照射進瞳孔裏,王興平忽然間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溫暖。
“不在掙紮一下了嗎?你放棄了,木場裏的那些人可就完了!”
“我沒有放棄!”這道聲音仿佛有一種魔力,能給人注入無窮無盡的信心,王平興下意識的點了點頭,道。
聲音傳出後,連他自己都感覺意外,仿佛這就是另一個說的,然後傳達進了自己的靈魂深處。
“那就好!”宇文哲笑著點了點頭,“怪不得這一個月都是那麼安靜,原來是鄭善果來了,是來查探我的身份吧!”
………………
劉仁實離開大牢後,腦海裏一直縈繞著轉身離去時的那一雙眸子,就連與賀蘭俊擦身而過都沒有注意到。
回到衙門後,劉仁實找到了鄭善果,鄭善果正在寫奏章,每隔半個月,他都會寫一次奏章送到長安,他是在宇文哲與李靖演習的那一天離開的,到了現在還沒有完成任務。而李世民也沒有催促他的意思,一點怪罪,或是召回的征兆都沒有。
“大人,已經抓回來了,確實是當初守衛都護府城的兵,而且是當年城守的副手,根據這裏的衙役說,當年都護府城陷入火海,他就是最後點燃大火的那一批兵,隻是他的身旁有一口枯井,所以他活了下來!”
劉仁實走進了房間裏,道。
“哦?城守的副手,那可算的上是了不得的人物,怎麼會去刺殺賀蘭俊和趙節?”
鄭善果放下了手中的筆,眼神一亮,道。
劉仁實閉著眼睛,感受了一會兒,並沒有發覺什麼動靜後,附在了鄭善果的耳邊。
“是啊,如此人物,能夠活下來實屬奇跡,他的功勞足以讓他成為這一城的守將,據說他靠著突厥人被燒焦的屍體在府城內躲藏很長時間,戰爭結束後精神上有些不穩,所以才被迫退役了。
這還是賀蘭俊親自點頭,現在的城守可完全是賀蘭俊一手提拔起來的,這些衙役們都說,他是懷恨在心,所以才會去刺殺賀蘭俊!”
“那麼他知道林哲的身份嗎?”鄭善果手指敲打著桌麵,期盼的問道。
“這個人一直沉默,屬下問什麼都不說,隻有提及林哲的時候,情緒十分波動,他說林哲是曹大人的希望,大唐整個西北方的救星,若是屬下敢對林哲不利,都護府城絕對不會再有屬下的容身之處!”
劉仁實歎了口氣,道。
“罷了,林哲在這裏的名聲太盛,一定不要做出什麼過激的行動,賀蘭俊那裏還是要注意一下,本官感覺到,他有很多事都在刻意瞞著本官,隻要瞞著本官,就一定不是好事,他剛才還在這裏探本官的口風,你應該遇到他了吧!
“屬下也覺得有些奇怪,就說那具被人點爆心髒的屍體,那一天過後,屍體和他的家人全都不見了,賀蘭俊是大都護,如果他有了問題,那危害就太大了,當年賀蘭山關隘的守將侯君渙出了問題,不就差點把大唐推到萬劫不複之地嗎!”
劉仁實的聲音裏有了些厭惡,道。
“好了,你暗中查探,不要驚擾了對方,本官要抽時間上一趟賀蘭山,一是找一找當年林哲在賀蘭山上的居住地,二是去接觸一下賀蘭山的守將,不然的話,可沒人能奈何得了賀蘭俊,還是早做準備吧,本官心裏也踏實些!”
劉仁實看著鄭善果謹慎的樣子,遲疑的退出了房間,不知為何,劉仁實並沒有把牢房內的發現告訴鄭善果,他可以清晰地感覺到那雙眸子的主人給他帶來了怎樣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