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哲並不知道自己的婚事半路就讓李世民給定下了,大軍在惡陽嶺上足足駐紮了一個月,並沒有去進攻占襄城。
原本惡陽嶺上頡利居住的大帳,已經被當成了帥帳,李靖、李績和宇文哲在大帳內,裏麵生著火爐,很是暖和。
一名偏將恭敬的站在大帳的最中央,看樣子很陌生,到了偏將這樣品階的軍銜,整個大唐也沒有多少個。
“哲威,本將的口信你父親已經收到了吧!”李靖看著眼前的年輕人,十分和善的說道。
柴哲威,金河道行軍總管柴紹的長子,在長安年輕一代中行軍布陣的領導能力是最強的。
如果說李鄴嗣、秦懷玉是這一代年輕人中武力值最高的將才,那麼柴哲威就是這一代最有潛力成為帥才之人,也是軍方最優先培養的年輕人。
柴哲威的厲害之處在於他的智謀,據說現在的金河道大軍完全是柴哲威在領導,柴紹已經退居到了後麵,隻是因為柴哲威的資曆不夠,才需要柴紹擔任行軍總管一職。
“將軍,家父收到了將軍的軍令,已經率領大軍提前開拔,繞道渾河流域,直接穿插到占襄城和陰山的中央位置!隻是……”
柴哲威皺著眉頭,道。
“有話直說就是!”李靖捋了捋胸前的胡須,道。
“我金河道大軍順著渾河進軍,行進到了陰山和占襄城的中央位置,如果頡利派兵截死後路,那麼大軍就被困死了,到時候陰山上的守軍在衝殺下來,我軍危矣!
但是將軍不可能無的放矢,那麼就一定有方法在極短的時間內攻破占襄城,金河道大軍的目的就是為了阻截頡利逃到陰山之上。但是這一個月的時間,中路大軍駐紮惡陽嶺,沒有絲毫動彈,占襄城又被頡利聚集了大量了士兵,最少也有五萬之眾。
五萬大軍據城而守,我實在是想不出有什麼方法能夠在短時間內攻破這座城池!”
柴哲威聳了聳肩膀,道。
“哈哈,你小子倒是夠痛快,本將怎麼說你舍得扔下金河道大軍跑到本將這,原來是想要來偷師啊!”
李靖哈哈一笑,道。
“既然如此的話,不若就讓哲威跟著哲兒好了,他們都是年輕人,應該會有共同語言的!”
李績道。
“哦?末將見過將軍,還望將軍多多指教!”
柴哲威眼神一亮,還未等宇文哲說些什麼,就走上前來,躬身行禮,足足超過了九十度。
“還真是會打蛇隨棍上!”宇文哲驚訝的看著柴哲威,不由自主的說道。
像這樣的官二代公子哥,不都是一個個眼光衝天看不起別人的嗎。
“林將軍?”
“嗯,好吧,跟著我就跟著我吧,不過別礙著我的事!”
宇文哲並沒有聽過柴哲威的名頭,他天生對於公子哥有一種抵觸心裏,柴紹的二兒子柴令武他可是見識過。
“哲兒,現在金河道大軍已經到達位置,那裏隨時都會被突厥人發現,到時候就不好辦了,占襄城,也該拿回來了!”
李靖的聲音變得嚴肅了起來,道。
“嗯!差不多了,隻要三千騎兵,便能攻破占襄城,將軍隻要率領大軍為末將壓陣就好!”
宇文哲點了點頭,向著大帳的外麵走去。
“三千?等……等等,林將軍等等我啊!”柴哲威被宇文哲的話震驚到,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沒有了宇文哲的影子,急忙追了過去。
“少爺,僅僅三千人,會不會不夠,反正有那麼多大軍,為何不多調用一些!”
林平跟在宇文哲的身後,疑惑的問道。
“嘿,大軍太多的話,可就真把頡利給逮住了,現在突厥各個部落裏還有很多士兵,頡利必須接著逃,接著聚攏軍隊!”
宇文哲說完後,看了看追了上來的柴折威,轉過了頭去。
“原來如此,這是另一種類型的圍點打援,我們隻要追著頡利,就可以守株待兔,把整個草原上的突厥勢力全都滅掉,圍點打援這個詞還是將軍發明的吧!”
柴折威神色一亮,道。
宇文哲有些驚訝,沒想到隻憑自己的話,柴折威就能聽出目的。
很快,三千大軍被聚攏了起來。
這三千大軍在惡陽嶺下翻身上馬,宇文哲親自帶隊,向著占襄城奔襲而去。
宇文哲出發後,李靖聚集了大軍,緩慢的向著占襄城的方向移動。
宇文哲的動作聲勢浩大,還沒有距離占襄城太近就被守城的士兵發現了,突厥士兵反應很快,很短的時間內就布滿了整個城牆。
“等了一個月了,終於開始了,執矢思立,立刻迎敵!”
頡利陰沉著臉,腦海裏回蕩的依然是那一根漆黑的鐵箭。
直到踏出房間來到城牆下後,卻怎麼也抬不起腳步,那根鐵箭縈繞在他的腦子裏,讓他背脊發涼,一股股死亡的感覺不停的侵蝕著他的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