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軍國大事豈可兒戲,先鋒軍的將領之位何其重要,您卻要交給一個來曆不明的年輕人,簡直糊塗透頂!”太極殿,響徹著魏征的咆哮聲。
“陛下,臣等懇請陛下,收回成命,用兵突厥乃是決定國家氣運之大事,怎麼能交給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銀川大捷完全是因為有李靖將軍坐鎮,跟那小子又能有多大的關係,陛下千萬不要被蒙蔽啊!”
緊隨其後,長孫順德出列,異常悲憤的大喊道。
李世民一臉陰沉的的坐在龍椅上,文武百官分列而立,魏征和長孫順德的聲音落下,整個太極殿安靜的落針可聞,空氣都仿佛凝固了。
“魏大人,什麼叫來曆不明,林哲是曹銘的女婿,曹大人為鎮守都護府戰死在城牆之上,可由不得人如此侮辱!長孫大人,什麼叫跟那小子又能有多大的關係,你的意思是說本將欺瞞聖上,犯了欺君之罪嗎!”
沉默了許久,李靖的聲音打破了太極殿的沉寂,就像是打破了一麵鏡子,引起了巨大的反應。
李靖上朝,從來隻是談及家國之事,從來沒有與哪位大臣發生過爭執,就算有誰的奏請涉及到了李靖,也隻是一笑帶過,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從來沒有分辨過什麼。
也正是這樣,當李靖攜帶著強大的壓迫開口的時候,眾位朝臣頓時一滯,頓時猶疑了起來。
“本將不敢,本將隻是說林哲沒有資格勝任,不是將軍欺君……”
尤其是長孫順德,聽到李靖的話後身體一震,眼神裏閃過了一絲驚懼之色,道。
長孫無忌皺著眉頭,隱蔽的對著長孫順德搖了搖頭,長孫順德的確會帶兵,不過在人情世故方麵卻差得多了,欺君之罪可是死罪,誣賴別人欺君可是不死不休的,長孫順德在軍方任職,又怎麼能去對抗李靖,那不是找死嘛。
長孫順德看著長孫無忌的表情,訕訕的縮回到了隊列裏,其實長孫順德最主要的還是說話不嚴謹,不認為李靖會為了林哲出頭,畢竟李靖這麼多年都沒有在這種事情上發過話。
下一瞬間,魏征轉頭,盯著李靖很長時間,流露出了一絲譏諷的笑意,“怎麼,李將軍也學會提攜後輩了,我可是聽說李將軍在銀川就與林哲相識,更是把曹老夫人接到李府照顧了三年,用人為親,李將軍也不過如此!”
“說本將提攜後輩,確實有這麼一回事,不過說本將用人唯親就有些過了,魏丞相,說話還是要慎言,難道陛下還分不清林哲到底有沒有本事嗎,你們當中哪一位不是陛下慧眼識英才,才能到達如今的地步。”
李靖臉色變得凝重了起來,道。
“啪!夠了,都不要說了,朕已經下旨,令林哲訓兵,難道還要朕出爾反爾不成,一切等林哲練兵回來之後,再做定奪!”
李世民一巴掌拍在了身前的案桌上,臉色陰沉的仿佛要滴下水來,道。
“陛下,就算李靖將軍也隻是知道這林哲是曹銘的女婿,那麼他的父母是誰?出身何方?林平的侄子?林平是誰你們不知道嗎,宇文士及大人,恐怕你最清楚了吧!”
魏征根本沒有理會李世民的嘶吼,轉身看著在朝臣左列的一位大臣,這位大臣雖說頭發濃密烏黑,但是臉上卻有很多皺紋,仿佛根本沒有理會大殿內的吵鬧,站在左列第四的位置上,眼睛眯起,誰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直到魏征的話音落下,整個太極殿的目光全都刷刷的集中了過來。
宇文士及,隋朝駙馬,宇文化及親弟,在隋末時期投靠了唐高祖李淵,跟了李世民,李世民繼位後,又進拜中書令,幫助皇帝在宮廷處理政務,負責直接向皇帝上奏的密奏“封事”,掌傳宣詔命,地位不在丞相之下,位極人臣。
“哦?林平此人本官倒是認識,不過也有幾十年沒見了,他當時跟著宇文化及東征西討,這林平的侄子本官可就不認識了。”宇文士及恍惚間睜開了眼,就像是如夢方醒,道。
“宇文化及已死,死無對證,你說什就是什麼了!哼,真是個老狐狸!”
魏征看著宇文士及滿不在乎的樣子,氣的渾身發抖,道。
“魏相,宇文化及罪孽深重,的確是罪該萬死,可是不管如何,他已經死了,魏相就會拿死人說事嗎,雖說本官也看不上宇文士及,但是與他畢竟是一奶同胞,魏相不要太過了!”宇文士及沉聲道。
“是啊,身份都不明,怎麼能在軍中擔任要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