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蘆穀燃起的大火燒死了數萬突厥大軍,難道說?!”
李靖聞言一驚,再次看向宇文哲的目光已經發生了最本質的改變,以他的觀察力絕對看的出來,那些人是以宇文哲為中心而行動的,突厥人不可能自己玩火,一定是有人把突厥人引誘進了葫蘆穀,現在看來有實力做出這種事的也就隻有宇文哲這一夥人了。
“是五萬人,逃走了不到兩千,為了將他們引誘進山穀,我們也損失了將近兩千人。”宇文哲的聲音很低落的說道,沒有贏戰役的驕傲,反而更多的是對死去戰友的傷感、緬懷。
“真是不可思議,不過突厥人損失了這五萬人可不是什麼好消息,看來他們要更加瘋狂了,先和我去城主府吧,去商議下一步的行動。”李靖強行壓下心中的波動,繼續轉身向前走去,但是不停顫抖的雙手還是顯示出這件事到底對他產生了何等的震撼。
畢竟宇文哲才十六歲,即便這些日子風餐露宿導致有些滄桑,看上去年齡大一些,但是也絕對超不過十八,臉龐上還盡顯稚嫩,就是在李靖眼中這麼稚嫩的孩子,竟然帶著幾千人就葬送了突厥五萬大軍,這讓他想起了漢武帝時期最有名的年輕將領霍去病,同樣的年輕,同樣的讓人不可思議。
“原來銀川城並不是沒有派人去探查,恐怕是因為看到我的隊伍時隱藏了起來,直到我們離開後才探清了情報,怪不得現在才探查回消息。”林平跟在李靖和宇文哲的身後,看著跪在身後的哨兵,眼睛裏閃過了一絲了然的神色。
銀川的城主府早就布置成了軍事指揮的所在地,在城主府的大堂中央放著一個巨大的沙盤,沙盤上溝渠縱橫,刻畫著大唐整個西北方的地形地勢,其中銀川城的位置最為顯眼,聳立在沙盤的中間。
“銀川的守衛隻有八千嗎,已經派人去召回支援渭水之地的銀川守兵了吧,再加上五萬銀川守軍的話,也許真的能把突厥人擋在銀川城外,畢竟突厥人就還隻有十五萬,最重要的,他們的糧食補給恐怕也支撐不了多長時間了!”
看著沙盤上詳細的地形,宇文哲的目光掃過了葫蘆穀,最終落在了單於都護府城的位置上,分析道。
“銀川城守軍已經出發七天,我派往的人追到後,就算他們趕回來都不用修整,也還要十天的時間,這十天真是度日如年啊!”李靖搖了搖頭,仿佛根本沒有把希望放在銀川城原本的守軍上。
“突厥人現在應該得到了葫蘆穀的消息,十五萬大軍在都護府城趕來,最多隻有三天的路程,八千人防守三天,守不住!”宇文哲眼神一凝,臉色變得無比沉重起來,這分明是一個死局。
和曹銘守衛單於都護府的府城不一樣,他之所以能用五千人就擋住了突厥人將近四天的時間,完全是因為那一把孤注一擲的大火,用整座城池來拖延突厥人前進的速度,為銀川城的守衛爭取時間,即便城破,也還有銀川城守在後麵。
但是銀川城不同,銀川是大唐西北處最後一道防線,必須在守住城池的前提下抵禦住敵人才有意義,若是使用曹銘的方法,即便擋住了突厥人三天又有何用,到時候銀川城被毀,回援的銀川城守衛又去守衛哪裏,大唐西北方的大門將毀於一旦,完全裸露在突厥人的獠牙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