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牙努力深呼吸，告訴自己不要跟沈安平這種蠢貨計較。
好不容易平靜下來了，祁少昀又發現自己按住沈安平肩膀的這個姿勢，有點尷尬，她的臉被被凍的通紅，長發柔柔軟軟地藏在帽子裏，一雙眼睛像黑葡萄那麼清亮又透徹，微張著飽滿的唇，一臉奇怪地看著他。
被這樣的眼睛看，祁少昀真是要受不了。
要不要那麼純潔無害？
看的讓他，總是忍不住想欺負她。
祁少昀清咳兩聲便鬆開她的肩膀，假裝什麼都沒發生，自然而然地走在她身邊。
沈安平也不說話。
他們已經很久沒有單獨走在一起了。
感覺有點不自在，氣氛怪怪地。
自從上次祁少昀聽見了那些話之後，便開始對她疏離冷淡，開始和韓雅思走近，他也很少會出現在她麵前，幾乎算是沒有什麼交集的人了。
以為就這樣了。
沈安平覺得，如果祁少昀是聽見她說的那些話生氣了，也是有可能的，畢竟他是一個那麼驕傲，脾氣那麼差的人。
所以她沒有想過，祁少昀還會出來找她？
說來也是奇怪，他們很少正經八百地吵架，一般都像是冷戰，她不說話，他也冷著臉，或者就是吵架吵的很凶，兩敗俱傷的那種。
然後，也從來沒有正經八百地和好過。
看起來，好像是那麼自然而然，沈安平覺得太不科學了。
她想了很多，回想到小時候，直到現在好像祁少昀跟她一直都是這麼個相處模式。
心底某個地方好像軟了些。
沈安平在走神，她在想，這個時候迎新晚會差不多要開始了吧？他怎麼還有時間出來？
她眼睛又有點不自然地飄到肩上這件風衣外套，就為了給她披件外套？
這要人看到，都以為他是瘋了吧。
走了一段路，已經越來越走近大舞台了。
沈安平都可以看見那裏的閃光燈在旋轉，天空都亮了一半。
看了一會，又低頭看地上，地上是她跟祁少昀的黑影，挨的挺近，有點風吹過來揚起了她的發，倆影子像是纏在了一起。
沈安平看著臉忽然就有點熱，腦子也跟著一熱，於是就沒話找話道：“少爺，你這個時候不是應該要準備上台的嗎？”
她這一開口說的話，祁少昀就不想聽了。
他雙手從口袋伸出來，插進褲兜兒，回答的漫不經心：“你好像很想看我上台麼？”
沈安平想到了跟他一起上台的韓小姐，臉色淡了些，她剛才幹嘛要腦子熱問這個問題？
她也說不清楚心裏是什麼感覺，總之算不是舒服，聲音低了些：“還好吧。”
“什麼叫還好吧？”祁少昀真聽不下去這樣的回答，他沒往前走了，就站在她麵前停下來。
就是不想沉住氣，他轉身看她，說：“你就一點也不會介意嗎？”
沈安平也看著他，他的眼睛很黑，很亮，帶著點兒銳利，深邃的像月亮。
想知道她的態度，是怎麼想的。
不甘地，就是想知道。
明明他前一句跟後一句沒有多大聯係，可她卻是聽懂了。
祁少昀跟韓雅思，沈安平就一點也不介意嗎？
好像不介意，又好像很介意。
但，她介不介意又有什麼用呢？
明明沈安平可以這麼回答，或者隨便敷衍了事，可她都沒有。
祁少昀聽見她說：“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