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少昀這次麵對林易山倒是沒有以往的針鋒相對，一副懶得說話的模樣，卻時不時瞥眼外邊昏黑的天色。
天越來越暗了。
他的臉色也越來越陰沉。
沈安平竟然還沒有回來。
見他吃飯心不在焉，林微舒想也大概知道是為什麼，她不動聲色地問：“安平去哪裏了？學校有很多事情忙嗎？”
祁少昀涼聲滿不在意地哼了哼：“我怎麼會知道。”
他真想自己是不知道的，可能還沒有那麼生氣。
就是因為知道，卻不能做什麼，才是更叫人氣憤的。
比這個更氣憤的就是沈安平居然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都那麼晚了，一個女孩子還不回家多不安全，你也不打個電話過去問問？這個時候不回家在外麵做什麼呢？”林微舒就這樣說了，但也沒指望祁少昀能打電話給安平。
“我為什麼要打電話給她？她在外麵做什麼關我什麼事？”好笑，他祁少昀為什麼要給一個小女傭打電話？他很關心她嗎？
祁少昀的反應在林微舒的意料之中，她說：“我打。”
說著林微舒就拿起手機撥了沈安平的號碼，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怎樣，按了免提。
“嘟……”
祁少昀聽著這接通電話的聲音覺得特別心煩氣躁。
林微舒眼角的餘光始終都在注意著他。
林易山雖然覺得這個氣氛很奇怪，但也沒有貿然問出聲。
響了沒幾聲，很快就接通了電話。
“喂，夫人？”是沈安平的聲音，溫聲客氣帶著疑惑。
祁少昀聽到她的聲音隻覺得更加心煩，像是嘔氣，不想聽到她的聲音，起身走人了。
起來的時候椅子被拉出刺耳的聲音，好像是在故意發泄誰的不滿。
手機那頭的沈安平也聽見了，皺了皺眉，剛覺得奇怪卻又在一瞬間想到了什麼。
她又把到了嘴邊的疑惑壓了下去，隻是道：“夫人，是學校的活動，外出交流拍攝，回校的時間才晚了的。”
“你現在在哪了？”
“已經到了。”
“那就好。”
林微舒看著祁少昀離去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忽然搖了搖頭。
看她掛了電話，林易山這才問道：“阿舒，你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要搖頭？”
“唉，其實我也不知道我是該歎氣還是該搖頭。”說到底，林微舒當初也是沒有想到少昀會對安平上心。
雖然眾人周知沈安平是祁家的養女，但在很多人看來都已經算是小姐了，要祁少昀的心思被外人知道了得多難聽。
“還有，你剛剛是故意按的免提？”林易山太清楚林微舒的用心了。
“對，我是故意的。”林微舒有些頭疼，“我就是看看他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你是在試探他……”林易山何嚐又沒有看出來，大家都是過來人。
“雖然他是我生的，但我卻看不透他在想什麼，他雖然比小時候變了很多，但骨子裏他還是驕傲的，很多事情他都不懂得怎麼去表達……”
“我知道，你是在教他。”林易山明白她的用意何在，“教他，怎麼去表達，怎麼去明白自己的心意。”
要說祁少昀變成現在這個樣，也是跟他們脫不了幹係，如果沒有發生那件事，也許祁少昀會比現在恣意的多，也開心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