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天際驅馳
賀月明知國事繁忙,還是抽空跟風染練了次合體。在賀月心裏,風染的身體比江山重要。接下來,賀月忙於指揮大臣官吏同汀喆兩國進行合並談判,收受兩國國土,物資,官吏考核,重行劃分郡治,派遣鳳國官吏前往接收轄地等等事務,忙得賀月每天團團亂轉,還得風染押著,才能天天按時休歇。
風染既是皇夫,便有資格跟賀月一起歇息在寧思殿上。賀月太忙,無暇回都統帥府時,風染便直接去思寧殿陪伴照顧賀月。風染雖做了皇夫,仍像以前一樣,不怎麼插手政務,隻是陪著賀月說話,討論,聊天,然後一到了三更,就必須上床,躺著吹吹枕頭風,再一起歇息。
風染在外征戰就不說了,隻要回到成化城,便得天天跟賀月一起去給太後請安。自從新婚之期結束,賀月帶著風染去跟太後辭行,太後沒有再把風染拒之門外,還喝了遲到三天的新人茶,又賞了風染紅封後,太後跟風染的關係似乎有所緩和。
風月一同去給太後請安,風染往往行了禮之後就無話可說了,他本不善言談,便隻坐一邊,聽賀月母子說話。有時,太後要跟賀月說私房話,會很直接地叫風染出去。
這一日,賀月散朝後,風月一起去給太後請安。馮紫嫣把風染引進祥瑞殿正殿上,在客位落坐,有內侍端上茶來。賀月無意中瞥了一眼,奇道:“咦?是你?”又看了看另一個內侍,這兩個內侍不是自己身邊的內侍嗎?賀月身邊的內侍多,叫不出他們的名字,但認得,知道是自己的人,此兩人算不上很貼身,但還得用,怎麼會跑到太後宮來給自己上茶?賀月不禁問:“你們怎麼在太後宮裏?”他仿佛記起,這兩人有好些天沒到自己跟前當差了。
兩個內侍臉色極是灰敗,趕緊慌慌張張地跪下,向皇帝行禮。
太後端起茶,喝了一口,然後把茶蓋輕輕扣在茶碗上,發出有些失禮的“當”地一聲輕響,嚇得兩個內侍身體不禁一顫。太後淡淡道:“是風將軍派來給哀家差使管教的。既是風將軍派來的,哀家自然好生相待。”
風染也淡淡回道:“兒臣前幾天聽說母後身邊缺差使之人,不及告訴陛下,便擅自作主,給母後調了兩個人來差使,此兩人還算忠心,母後放心差使。”又向跪在賀月身前的兩個內侍道:“你們兩個起來吧。以後就安心留在太後宮裏當差,奉侍太後。”
太後聽了,臉有不愉之色,還是盡力掩飾道:“有勞風將軍費心了。”
“是兒臣該做的。”
賀月一聽太後跟風染的對話,語帶機鋒,便不多問,隻道:“母後若缺人使喚,盡管調兒臣的人去差使就是。”
賀月又跟太後閑話了一回,看太後的意思淡淡倦倦的,便告辭了出來,回去的路上,賀月便問:“你跟母後,打什麼啞謎?”
風染道:“沒什麼,就送兩個人過去,跟母後表表心意。”
太後身邊怎麼可能缺人差使?再說了,太後真要缺人差使,也是找內務廷要人,風染怎麼會把自己身邊的內侍調撥過去?賀月問:“你特特的送兩個人過去,表什麼心意?老實說吧。”
風染邊走邊道:“去年你被母後下了麻藥,那藥是誰下的?”
指使下藥的肯定是太後,但具體下藥的肯定不是太後,賀月反問:“是他們兩個幹的?”
“嗯,我叫了人,專門查這事。他們本來就是母後派到你身邊的人,此事確切無疑。”把太後派來的人再送回,太後自然會明白風染的用意,所謂“還算忠心”,是指忠心於太後,點明這兩人是太後的人。
這事事關賀月跟太後的母子關係,賀月跟太後的關係並不算好,風染不想再在那不算好的關係上,雪上加霜,因此風染本來打算靜悄悄把事情處理了就完了。
風染以為把人送回了太後宮,這兩人多半會被處理掉,不想太後不但沒處理掉,還派出來給他們上茶。太後大約也是給風染一種示威:你要叫哀家處理的人,哀家就不處理!
風染跟太後打啞謎,惹得賀月問起。賀月既問了,風染也不打算瞞著。
賀月聽了,駐足歎道:“我一直知道母後在我身邊派了人,不過我不能查。”賀月是兒子,不能逆拂了母後之意,這個暗虧暗氣,隻得忍了。“隻有你可以查……查出來,把人送回去……母後就知道了。”以後想必太後不敢再往自己身邊派人了,賀月想像了一下,當太後看見派到自己身邊的人,被風染送回去時的神情,有種出了一口惡氣的感覺,攀著風染肩頭,笑道:“風染,有你在我身邊……就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