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雙棲思寧殿(1 / 2)

作者:天際驅馳

賀月隻是人清醒了,渾身都還是麻木的,張不開嘴,隻得仍舊定定地瞪著風染。

風染心頭大急,無法可想,便又把賀月抱起來坐好,運起自己體內殘餘的內力,不斷輸送給賀月,一遍又一遍,一周天又一周天地替賀月行功袪毒。

時間對皇宮和朝堂上的每個人來說都是煎熬,過得極快,也過得極慢。

然而並沒有練多久,賀月“噗”地一聲,噴出一口血來。風染忙收了功,把賀月的身體攬在自己懷裏,焦急無措地問:“怎麼了?怎麼了?”他沒發覺賀月體內有什麼劇毒,可是怎麼越行功,賀月的毒越加發作了?從鼻孔流血到口噴鮮血,毒性發作得如此之快,這可如何是好?

風染給賀月抹去嘴上的血漬,抹了,血水又從賀月嘴角溢出來,抹之不盡,風染越抹,心下越是惶急,不肯死心,索性不抹血了,抱好賀月,準備繼續行功袪毒。

“別練了……我要爆了……”賀月的聲音中氣十足,隻是臉頰口舌酥麻尚未消退,吐字不清。

風染驚喜道:“你能說話了!”

賀月的頭枕在風染肩上,喘著氣,一邊喘氣,一邊從嘴裏冒出血來,情形極是駭人。風染抱扶著賀月,不知該說什麼,該做什麼。不等酥麻感完全消失,賀月怕風染擔心,大著舌頭道:“我歇歇就好……你把內力灌輸太多了,我受不住,才吐血……”

原來不是毒性發作,是自己一古腦往賀月體內灌輸了太多的內力,息不歸脈,迫血逆行,才導致吐血啊!關心則亂,自己居然會犯如此低等的失誤,風染想笑,又笑不出來,隻緊緊抱著賀月,終於放下心來。

倒是賀月,大著舌頭,口齒不清地笑道:“你個笨蛋……撐死我了。”雖然是灌注了太多的內力,把賀月撐得差點爆體,但風染不停的行功祛毒,一周天,一周天的運行下來,本來是想清除毒質,結果賀月體內沒毒質,倒把麻藥藥性給發散了一些,歪打正著,終於促使賀月及時清醒過來。

“你中的什麼毒?”

“是麻藥,藥性過了就沒事了……快帶我去朝堂!”

不等太後做出部署安排,賀月在風染的扶持和一眾禦前護衛的簇擁下,現身朝堂,太後說的皇帝暈厥不醒的謊言不戳自破,那什麼順應民心民意,受百官擁戴臨朝攝政之舉,顯得更變是一場鬧劇。

賀月一出現,朝堂上的所有人都懵了。堂上群臣,可全都在《勸進書》上簽了名的,不免心虛。關家幾個官吏本來還想硬著頭皮挾製唆撥群臣抗旨,被賀月幾下喝止了。

賀月身體上的酥麻尚未恢複,他身邊忠心得用的人,又被太後暗算了,審時度勢,不敢霍然發難。因此賀月並沒有當堂責難太後和群臣,倒感謝母後替自己操勞國事,辛苦了,客客氣氣地請母後回宮休歇。對群臣擔憂自己的病體,賀月也溫言嘉勉了一番,便散了朝,隻字不提《勸進書》和太後矯詔的事。至於那一萬多名違規跪在金鑾殿外,簽名擁戴太後攝政進京稽考官吏,賀月也未加責難,隻叫散去即可。

賀月本身在朝堂上威信隆盛,雖然私德虧汙,但其理政能力,治國手段,一向被群臣推崇信服,因此舉重若輕地三兩下挽回朝政,安撫了臣心,重行拿回實權,把一場預謀已久,來勢洶洶的逼宮,以懷柔手段,消彌於無形。

在確實穩定了朝堂政事之後,賀月才開始收拾殘局。

太後隻在早膳裏下了麻藥,賀月吃後就暈了,因此賀月並沒有被封鎖穴道,大約太後還是心疼兒子的,並沒有給兒子灌化功散。但是跟在賀月身邊的葉方生,貼身禦前護衛,暗衛,內侍等人就沒這麼好的待遇,被太後誘擒後,全都灌了化功散,把武功化去了,再灌麻藥。

因此,賀月身邊得用的忠心的貼身禦前護衛和暗衛全被化功散化成了廢人,損失慘重。葉方生雖然被化了武功,賀月還是仍用他擔任禦前護衛都統領之職,隻叫葉方生在禦前護衛中,另選忠心且武功較高的護衛為自己的貼身近衛。

風染怕賀月又出什麼意外,他身邊又沒有得力的護衛這人,便一路全程陪伴著賀月處理國事公務,隻有守在賀月身邊,風染才覺得放心。

上朝之後,風染基本一言不發,隻是在開始時賀月身內的麻藥藥性未退,身體無力,風染會攙扶賀月一把,後來藥性漸消之後,風染便退在一邊靜靜地守護著。雖然風染基本不對朝政參言,賀月總覺得有風染守護在自己身邊,就無比的安心,也有無比的勇氣,覺得在自己身邊,有強大的靠山,什麼都不是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