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天際驅馳
風染沒想過賀月將來會變心,賀月盡管是皇帝,風染還是相信賀月會對他一生一世好下去,他們的關係是沒有名份來定義保護,可是他們的感情會細水長流,直到他們一起垂垂老去。
風染覺得,對純粹的感情來說,名份不過是身外之物。有,不見得能增進感情或給感情以保護;沒有,對彼此的感情也毫無損害。
“風染,我要給你個名分。”賀月則比風染想得多,想得遠。名分是不能增進感情或者保護感情,亦或者損害感情,可是名分能保護自己喜歡的人,免受傷害和責難。
隻是賀月並沒有把自己對將來的擔憂說出來,怕惹風染不安。
“我沒要。”
“我要給。”
這沒有用處的名分給起來,會惹得大家都不高興,賀月怎麼就不聽自己的勸呢?風染一生氣,故意手上加重力道,狠狠捏掰賀月的腳趾腳掌,隻捏得賀月上身倒在床上,長聲慘叫:“哎!疼疼疼……輕輕輕……風染染染……饒饒饒……命!”
皇帝在將軍臥房裏毫無風度氣派地慘叫告饒,嚴密地守在將軍臥房外的禦前護衛,禦前暗衛,都統帥府府兵,皇帝的貼身內侍和將軍的近身長隨們,全都各就各位,麵無表情地各幹各的事,顯然對這種情況早已經見怪不怪,習以為常了。
隻是眾護衛暗衛們不由得抬頭望天:陛下要挺住!
眾府兵們,默:將軍下手真狠!
貼身內侍們淚目:陛下太疼將軍了。
貼身長隨們在心頭暗讚一句:我家將軍真威武!
風染運使內力,重重捏完賀月腳上的穴道,才鬆開手,收了“刑”,又輕輕揉捏了幾下,拿幹巾給賀月擦腳上的水,擦幹了,便把賀月的腳套進軟鞋裏:“鬼叫什麼呢?你腳上的肉都繃緊了,剛我都給你捏開了。”
賀月告饒道:“哎,以後捏腳可不能下手這麼重,會出人命的!”慵懶地癱軟在床上,抗議道:“你老是說不過,就動手!我不是教過你麼,君子動口不動手。”
“嘿。”風染輕輕一笑,就是說不過才要動手!風染根本不屑辯解,也坐回床邊,俯身輕輕摸著賀月的背脊,問:“給你背上也捏捏?”
賀月大驚,忙道:“不捏!不捏!”捏完了,他立即就得癱在床上。舒服是舒服,就是舒服得想哭。
風染極輕柔地揉了揉賀月的背脊,幫他緩和剛才被捏腳造成了緊張。等賀月哼哼唧唧地喘息定了,才叫內侍進來,把髒水髒巾收拾下去,另換幹淨的進來。
賀月等內侍換了熱水和巾子進來,爬起身,討好道:“你今天也累了,我給你擦身子吧。”
風染笑道:“算了!就你那笨手笨腳的,還我自己來吧。”
賀月笈著鞋,從後麵摟著風染的腰,把風染拉過去,一起坐在床沿上,把下巴擱在風染肩頭上,悶悶道:“你就嫌棄我不能給你個正大光明的名分,才不讓我給你擦身子。”
風染:“哼!”
賀月趕緊消聲,隻半倚在床上,看風染自己擦洗身子。
擦完了身子,風月便收拾著睡下了。八月下旬,天氣尚熱,兩人不膩在一起,便各自在身子上蓋了張薄薄的錦被,把手腳都露在外麵貪涼。風染舒了口氣,道:“以後你要做什麼事,先告訴我一聲。別又像今天這樣莽撞,我要是縮了頭,你下不來台,叫大人們看笑話。”賀月忽然叫他插到太後後麵,皇後的位置上香,真把風染搞懵了。
“好。”賀月應道:“以後我會把你安排在太後之後,這個位置,你不能推托。”風染正在想著怎麼措詞推托,賀月問道:“風染,怎麼不說話?是在想詞兒推托?……我要你排在太後之後,自有我的用意,不光是給個名分那麼簡單。這個,你要聽我的,別叫我傷心。”賀月說得這麼正經,風染便應了,隻叫賀月以後行事要婉轉一些,別來得這麼峭陡,叫太後和大人們都接受不了。
“你今天叫太後‘母後’,自己稱‘兒臣’,這個做得好!”
風染苦笑:“下回,我要再叫她‘母後’,她還得拿大耳刮子扇我。她都氣得不肯見你了,她這氣一時半會怕消不下去。”
“沒事,我天天都去給她請安侍疾就是。她總不能為了這個,一直生我的氣。”說著,賀月拿身子輕輕撞了撞風染,說道:“明兒開始,你也天天帶響兒進宮去探望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