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天際驅馳
昊國皇帝頓時覺得背上冒出一層冷汗,風染此言,難道是準備清算他意圖奪位的舊帳?風染雖然年輕,但看風染治軍作戰的風格,就知道風染是個心狠手辣又雷厲風行之人,而昊國皇帝也是從太子熬成的皇帝,一向身居高位,哪曾經曆過什麼挫折,更沒有什麼應變能力,這會兒跪在地上,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風染坐在璽階上,冷冷清清地一笑:“昊國若合並進鳳國,朕這個位子,未嚐沒有殿下的份。”
昊國皇帝連忙道:“臣不敢!”
風染也不過份逼迫,隻冷然道:“再敢對我鳳國作非份之想,便休怪朕翻臉無情!這江山,是朕與先帝聯手打拚下來的,容不得任何人覬覦!”風染也不叫昊國皇帝起來,目光便一掃四個異姓王爺,問道:“朕以男寵卑賤之身竊倨高位,各位王爺明說吧,這位子,該遜給你們之中的哪一位?”
四個異姓王爺中,尤其是嘉懿郡王和德輝郡王兩位,實力本來就弱,多是被原各國大臣所推戴,一時也覺得有機可乘才出頭爭位,這會兒被風染一問,嚇得臉都黃了,跪下道:“臣等願意效忠陛下,絕不敢再生異心!”
另外兩個,宏逸宗王和開濟藩王都是以皇帝的身份合並進來的,也是最想複國奪位的兩個,但他們的實力在流亡途中,消耗太大,便是兩王聯手也完全無法與風染抗衡,他們的機會隻有在群龍無首的情況下,尋求亂中取勝,現下有比賀月更加強勢的風染主政,他們更加沒有機會,當下跟著那兩個郡王一齊跪下:“臣等願意效忠陛下,絕不敢再生異心!”
風染的目光再往朝堂後麵看去:“能站在朝堂上的各位大人都是國之棟梁,平時裏都是口若懸河,舌燦蓮花,說起話來滔滔不絕,罵起人來不帶一個髒字,好些話,朕都聽不懂,比起朕這麼個不學無術的先帝男寵來,有學問多了,各位大人有何高見,不妨都說說。”
朝堂上的大臣們早都跪下了,聽風染這麼一說,便亂紛紛地各自叩頭表忠心,但也有那麼一些不怕死的耿直大臣,當堂就跳起來痛罵風染鮮廉寡恥,荒穢淫 蕩,蠱惑帝心,禍國殃民,當然不配稱帝。
大臣們許多引經據典,含沙射影的罵人話,風染都聽不懂,也不想聽懂,端坐在禦椅上,隻叫禦前護衛把膽敢辱罵和嘲諷自己的大臣全都抓起來,以君前失禮拖出去廷杖,然後不管官職官階高低,一律革職削爵。
等把這批反對自己,不怕死的大臣處置了,風染才叫眾臣和王爺們平身,說道:“前索雲國九國合一,大家還都心懷各自的故國,先帝駕崩,九國爭位,來自各個國家的臣子希望自己國家的皇帝能再稱帝,希望自己的國家能再複國,此是人之常情,朕可以不予追究。自朕登基,改國號鳳,大家是在同一天,同一個時刻成為鳳國子民的,從那一刻起,這世上,就再沒有索雲國,陰國,奉和國,康成國,烏國,弘國,永昌國之分,有的,隻是一個統一的鳳國!王爺,是我鳳國的王爺!各位大人,是我鳳國的大臣!鳳國,就是各位大人王爺和朕的國家。如今我鳳國外有強敵,內有糧荒,各位大人應該精誠協作,共渡危難才是正理,而不是把你們的聰明才智花費在內鬥爭權之上!”頓了頓,風染又說道:“朕也知道,當初合國,多有迫不得已,但是既然已經合國,就不要妄想奪位篡權,不要妄想把鳳國變成你們的故國!”說到後麵,語氣漸漸變得森嚴:“朕今天先把話放在這裏,誰若是再以故國之名,拉幫結派,意圖擁立舊主,光複故國,一概以叛國論罪,有多少人參予,便殺多少人,一個不留!”
到午時散朝,眾臣均覺今天這個朝上得天雷滾滾,驚險萬分,簡直九死一生,最後大難不死,能活下來,大有死裏逃生之感。
散朝之後,風染隻傳了個口諭,叫鄭修羽帶著鄭家軍暫且先駐紮在驛站,便匆匆忙忙地趕回了後宮。禦前護衛已經把鳳棲殿裏裏外外搜了幾遍,倒也沒搜出什麼東西來,隻是搜出了不少被抓來的人,想是這些人也招供不出什麼跟風染有關的東西來,便沒錄甘結,但人卻關著不放。這些人無一例外,全被拷打得遍體粼傷,其中便包括小遠和莊唯一。
小遠人年輕,雖然受傷頗重,中氣倒足,拉著風染嗚嗚地哭:“少爺,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我……我沒用……又全招了……那個……皇、皇……”他雖是沒見過什麼大世麵,卻也知道皇後是他家少爺的老婆,這狀不太好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