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總管小心地問:“老爺子……”西院本是鄭承弼住著的。
“他不會回來了。”
皮總管又問:“小的請問一下,西院這是要住何人進來,有何嗜好,小的才好布置。”
風染淡淡道:“沒誰來住,就明晚要用一下,簡單鋪陳一下就好了,隻是東西都要選貴重奢華的。明晚後宅,誰都不許出來走動,選幾個可靠嘴緊的小廝仆役在西院外麵伺候著。”
皮總管臨走前請示:“將軍上次出征前,曾叫小的在外麵尋個精致的宅院,小的已經尋下了,就在都統帥府北邊不遠。將軍要不要去看看,或是需要增減什麼東西,小的好置辦。”
尋宅子啊,這事風染都快忘了。鄭家把賀月偷放到他床上,誣陷賀月非禮大臣,風染就敏感地知道鄭家的圖謀,自然不能再放任鄭家在都統帥府住著興風作浪,便想給鄭家在府外找個宅院住。不想隨後發生了這許多事,尋下的宅院根本沒派上用處:“先放著,把地契房契收好,派一兩個雜役去守著宅子,日常打掃修繕著就行了。”想著等過段時間再叫皮總管又把宅子賣了,反正都統帥府的後宅又大又空。
吩咐了皮總管,風染也確實累了,便在小遠的服侍下,脫了衣服睡下,說道:“小遠,從明兒起,準你一旬的假,回家去看看吧。”
“少爺……”
風染慵懶地一笑:“我如今沒病沒傷的,不用擔心。有事可以叫盤兒碗兒做。不想回去看看你喜歡的那位姑娘了?明兒先去帳房裏支一百兩銀子,回去好用。”明天休息,後天就得上朝,誰知道後天等待他的將會是什麼命運?小遠到底也算是個親近之人,便把小遠事先指使出去,免得受到自己的牽連。
小遠哪想得到風染的心思,隻是感慨:“這麼多錢……”
次日一早,把小遠打發了之後,風染沉下心來,處理了日常公務,又奮力把累積了兩個多月的文牘案牒都處理批閱了。經過一年多的布署和對抗,各方邊界都漸漸跟霧黑蠻子打出了經驗和信心,漸漸開始進入穩步防守的狀態。而新的武官官製也在全軍推開實施了一段時間,已漸漸上了正軌,風染的軍務並不像以前那樣繁忙勞累了。
仍像以前那樣,風染中午就吃了碗蛋羹,想著賀月會來得比較晚,延到戌時才又去洗浴清潔了一番,脫了帥袍,換了寬鬆飄逸的公子袍服,頭發也懶得挽,擦幹了隻拿了張巾子係在腦後。
到二更左右,賀月又穿過太後的祥瑞殿,從皇宮東南門出來,悄悄地隻帶了幾個侍衛和葉方生小七等,從都統帥府的西南角門進來。風染知道賀月會從這角門進來,便守在門邊接駕。這一次,雙方都很小心克製,風染行了半禮,賀月沒敢伸手去拉,隻叫免禮,風染便站了起來。隨後,風染便引著賀月進了後宅西院。
賀月在太子府住的時間比風染長,自然知道,便問:“怎麼不在你那屋裏?”
自己的臥房,天天要睡的,哪能拿來跟賀月做這羞慚之事?風染並不回答,隻恭聲問道:“臣給陛下寬衣?陛下要先去洗浴麼?後麵備得有水。”西院東院的寢殿後麵都跟主院一樣修著浴池。
“……風染。”好久沒見風染披著頭發,穿著公子袍服的模樣了,賀月覺得風染的樣子,雖然神色淡漠冷清,偏生又慵懶蘊藉,讓賀月覺得一顆心便像被小奶貓的肉爪子輕輕撓過一般,整顆心都癢酥了。
因為練了雙修功法的關係,不需要賀月怎麼撥撩,風染便情動了。
當賀月抱著風染,躺在床上雲收雨歇時,賀月知道,他跟風染之間,確乎有所改變,或者說,是風染改變了。以前的風染,一向非常順從,從無半點違拗,今晚的風染,有幾個本來十分舒服有感覺的動作,風染完全不肯配合,賀月用強本就強不過風染,又想著要討風染開心,好拉近跟風染的距離,風染不想做的動作,賀月便不敢強來。兩個人都有兩年多沒在一起歡好過了,才做了一次,配合得又不好,賀月完全沒有盡興,可看風染的樣子好像已經滿足了,隻管躺在床上不動,似乎想睡了。
以前賀月愛惜風染的身體,舍不得做多了,但每回都有做兩次的,好不?怎麼可以撩起了自己的性趣,風染卻早早熄火了呢?賀月隻覺得一肚子說不出的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