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與庶民同罪(1 / 2)

作者:天際驅馳

在眾臣亂紛紛爭論,風染是不是裝病,該不該裝(稱)病,要不要把風染硬宣上朝堂……之時,賀月收到內侍呈上來的,白太醫的緊急奏折。

白太醫自然不會把他看見風染眨眼的事在朝堂上當眾說出來。他們隻是太醫,是不夠資格參與朝堂鬥爭的,稟明了風染的病情後就退出朝堂了,白太醫退下後趕緊寫了這通奏折。

賀月看過之後,懸著的心,終是放了下來,珍而重之地把奏折攏進九龍袞衣的衣袖裏,向站在璽階下的莊唯一微微頷首。

在都統帥府裏,能製住和敢製住的風染的,隻有鄭家。風染被鄭家所製,就充分說明風染在對待逼不逼自己遜位一事上,是持不同意見!

早在風染還是公子之時,賀月就知道,鄭家有問鼎鳳夢河山的野心。隻是鄭家跟自己不同,鄭家隻是為了收萬裏河山為自己一家一姓所擁有,供自己馬踏天下,供鄭家子弟縱橫馳騁。雖然賀月也是要把鳳夢河山收歸自己一家一姓所擁有,但賀月的願望更加恢弘美好,除了想江山一統之外,更希望能“為天地立心,為百姓請命,開萬世之太平。”,歸根到底,鄭家跟賀月的分歧,是君本位與民本位的區分,這是絕不能調和的矛盾。

而鄭家奉風染為少主,換句話說,在鄭家的宏偉藍圖裏,鄭家是要把風染奉為帝王的!

鄭家跟隨風染來到成化城,但鄭家人鄭家軍寧願無名無份地跟著風染,做風染的親軍衛隊,也一個都不入朝為官,這就是非常明顯的信號,鄭家不臣服於自己的信號!其後,鄭家軍被風染分散開來,在每個戰場都留下一小隊鄭家軍,賀月雖然沒有鄭承弼的用兵如神,但憑他執政多年的敏銳感覺,就覺得這裏麵有問題。難道是風染有意識安排鄭家軍向自己的軍隊進行滲透?

盡管在鼎山上,風染信誓旦旦,效忠自己,絕不反叛。可是,賀月仍然會猜想,在鄭家和自己之間,風染會選擇誰?

鄭家是風染母妃的家族,血濃於水,又曾給過風染許多幫助和溫暖,沒有鄭家,風染甚至都活不下去。

可是自己呢?自己拿什麼去跟鄭家比?回想過往,賀月隻有越想越是心虛,那時,他打他,罵他,欺他,辱他,為所欲為,他隻圖自己心頭痛快,沒想過風染的感受,難怪風染在任他欺辱之餘,卻打心眼裏瞧不起他!他確實虧負良多。

賀月深知,風染對權勢沒有多少渴求,在風染心裏,更加渴求一份感情。因為風染生出來就親情缺失,感情淡薄,心頭才更加渴求珍惜感情。所以,風染才會那樣對待陸緋卿和鄭修年,所以,在風染冷酷無情凶狠毒辣的外表下,賀月看到的是一顆極其重情重義的柔軟心靈。

賀月隻覺得越比,自己就越跟鄭家沒得比。

但是賀月不是坐以待斃之人,越是沒得比,賀月就越是想知道自己在風染心頭的位置。鄭家如一頭猛虎,靜臥在風染身邊,對自己虎視眈眈,自己跟鄭家的矛盾無可避免,衝突勢在必行,風染終究是必須要在自己和鄭家之間作出選擇。這一天,來得越晚,鄭家籌謀得越周詳,對自己越加不利,因此,賀月不能等,他要給鄭家機會,讓鄭家把握!

風染把莊唯一留在都統帥府客居,意外地替賀月留下了眼線,鄭家的動作瞞不過莊唯一的眼睛。

賀月一直等朝堂上爭論暫停,眾臣都眼巴巴望著,等待自己決斷時,方道:“今日,本非風將軍上朝之日,風將軍要告個病,有何不可?欺君從何說起?”

朝堂上不是正在爭議皇帝和將軍的關係麼?將軍這病,到底是將軍是因心虛理虧稱病呢?還是氣惱皇帝非禮失德,才憤而稱病呢?皇帝自己還處於爭論的旋渦之中,不趕緊罷出一副公平正直的嘴臉撇清跟將軍的曖昧關係,卻公然發表明顯偏向袒護將軍的言論,這不正是告訴眾臣,皇帝確實肖想將軍,大有非禮之嫌?皇帝這是想挖坑,埋了自己吧?

一席話,說得擁君派黑了臉。

逼宮派則靜等著皇帝下文。

“朕聽說,在民間,亦有此類糾紛,許大人,此類糾紛,在民間是如何處置的?”

許寧道:“稟陛下,在民間,如果被非禮之人肯原宥非禮之人,此事就算雙方和解,至於如何賠償,由雙方私下協商。如果被非禮之人一定要狀告非禮之人,官府當受理,查實之後,按律處置。”

“怎麼處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