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地牢長談(2 / 2)

怪不得風染以為要說服鄭家支持自己把陰國合並入索雲國,必定會很費一番唇舌的。哪知,鄭承弼竟然應得那麼爽快,爽快得讓風染不敢置信。風染是問過鄭承弼為什麼會答應協助自己把陰國合並入索雲國,鄭承弼的回答很簡單,但無懈可擊:我鄭家奉你為少主,自當遵從少主號令,為少主鞍前馬後,鞠躬盡瘁。其後鄭家的表現異常出色,令風染非常滿意,哪料到鄭家跟隨自己進入索雲國,竟是包藏禍心!

這麼說,此次鄭家發動的陰謀,是直指賀月?直指皇位?

鄭承弼又問道:“你覺得,咱們鄭家軍跟著你征戰沙場,在各個戰場身先士卒,奮不顧身,就是為了替那狗東西守住疆土?讓他坐享其成?”

是啊,鄭家人不肯入朝為官,自己又舍不得把鄭家軍打散了混編入索雲軍,鄭家人和鄭家軍始終獨立於索雲國之外,自己竟然沒有想過其中大有蹊蹺!鄭家軍跟隨著自己南征北戰,為了提高各個戰場的作戰能力,自己幾乎在每個戰場都留下了一小隊鄭家軍以協助索雲軍防守抗敵。鄭家軍作為自己的私人親兵衛隊,在索雲國各個駐軍中身份特殊,地位超然,他們在協助防守抗敵的過程,想向索雲軍滲透,趁機拉攏中下層軍官將領。這些中下層軍官在貴庶舊法之下,被壓製得太久太狠,想出人頭地的心情比誰都迫切,他們既是對敵作戰的中堅主力,可也是最不穩定的因素,他們實在是太容易被拉攏了!一旦鄭家舉事,定當會有不少軍隊響應。

原來,驍勇善戰的鄭家精騎,還可以這樣使用!鄭承弼真不愧兵法大家!

鄭承弼看著風染一副氣苦難當,又強自按捺,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心頭軟柔了一些,問道:“要不要我扶你起來坐坐?躺久了背上酸脹。”

風染全身穴道被封,動彈不得,基本沒有知覺,躺再久也不會有感覺,隻在解開穴道時才會有感覺。鄭承弼是自己外祖父,除了父親,就是鄭承弼跟自己的血脈最近,雖然一向不跟鄭承弼親近,但想讓外祖父扶一把,應該沒什麼事吧?風染實在不想躺著跟外祖父談話,感覺缺乏氣勢,便道:“煩勞外祖大人了。”

鄭承弼便把風染扶著半坐起來。風染這才看清楚,原來自己還被關在上次那間囚室裏,粗壯的木柵欄還是幾年前記憶中的樣子。地牢顯然被好好打掃了一番,顯得相當“幹淨”,以前那些黴潮的破棉絮和稻草堆已經扔了,因此,黴潮味大為減輕。隻是地牢本就潮濕不通氣,還留一些淡淡的黴潮味散不去。自己並不是躺在囚室的地上,身下似乎是一張貴妃榻,頭高腳低。榻上鋪陳著簇新的被褥,自己身上也蓋著簇新的錦被。鄭承弼便把那可調節的榻頭拉高,讓風染斜靠在榻頭上。

風染唇角勾起個嗤笑:“外祖大人早料到有這一天,給我把地牢都準備好了。”他該讚自己的外祖算無遺策?還是該讚他有先見之明?

鄭承弼不理會風染的譏諷,說道:“剛我已經派人把那狗東西爬上你的床,企圖非禮你的事,告訴了幾位親王和異姓王,請他們替你作主,討回公道。君王褻猥大臣,明兒便叫那狗賊聲名掃地,看他怎麼還有臉在那皇位上坐下去!”注視著風染道:“我鄭氏子孫,不是那麼好欺侮的!他那般欺你辱你,我必要替你討回來!小染,你不要心頭有鬼,以為我會把那三年的事挑開,那對你不利。那三年,你是在玄武山。你要記住,你是在鼎山集會上才第一次看見那狗東西。那狗東西肖想於你,昨晚偷入都統帥府,對你是褻猥未遂,這樣既打擊了他,又於你聲名無損。”

“你……原來……你跟那些親王,異姓王早就有勾結?你們想怎麼做?”

“今天這事兒,隻怕早已經傳遍了成化城,其實不用我去告訴王爺們,我隻是出麵,請他們替你出頭作主。各位王爺都表示,明天會去上朝,當麵質問那狗東西,非禮大臣,疏怠上朝,拋荒朝政,還有沒有君王的樣子?還守不守君王之道?還配不配坐在那位子上?你是被害者,這種事,自然不宜露麵。明兒也不是你的上朝日子,你不去上朝也是正常的。就算那狗東西派人來宣你上朝對質,我也會回複,說你急火攻心,神誌顛狂,不能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