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初泛情潮(2 / 2)

連接三問,令風染略略回過神來,慢慢鬆開手,咬著牙道:“臣失儀了。”頓了頓又道:“臣可以自己換藥,不敢勞煩陛下。”說著,就要翻身起來。賀月哪舍得輕易放過這個親近風染的機會,趕快去按風染,道:“反正已經來了,這次給你換了罷。”因傷在背後,上衣都褪了,賀月慌忙中這麼胡亂按下去,便避過傷處,結結實實按在風染肩背上。

柔軟的手掌,溫熱的掌心,輕輕撫按熨燙著背上微涼的肌膚,陣陣酥麻,迅速傳遍全身,更勾起風染身體深處的陣陣痕癢,有股衝動在身體裏上下盤旋。風染幾乎瞬間失力,便被賀月按回了躺榻上。賀月很快就收回了手掌,再次開始清洗傷口。

手指上的薄繭刮擦過肌膚,覺得格外舒服,也更有“感覺”。風染為了轉移注意力,微微喘息著問:“陛下又未苦練過武功,手指上怎麼會有繭子?”其實這個問題,風染很久以前就想問了。那時他也覺得,那有薄繭的手指撫過他身體時,更有“感覺”。

“那是我小時候太傅罰我抄書抄出來的。”抄書或者說寫字,能寫出繭子來?風染覺得不可想像,賀月好像知道風染的想法,一邊清洗傷口,一邊解說道:“朕的太傅對朕很嚴厲,功課略有不好,便要罰抄書,不是抄佛經,是抄各種經史子集,整本整本的抄。太傅年歲已經很大了,朕抄書,他就一直陪著朕,看著朕抄什麼,他就在一邊講解。朕小時經常抄書寫字寫得感覺整隻手臂都要斷了,常常早上起床時,右臂右手都是腫的。繭子,便是那時候磨出來的。”說到這裏,賀月輕輕歎了一口氣:“那時,朕恨死太傅了,總想著,等朕登基了,要殺他全家。”

“後來呢?”

“太傅是做學問的人,在朝裏沒有官職,在朕被立為太子不久,太傅說已經傾囊相授,再無可教,便告辭回鄉了。”賀月又是一歎:“聽說,他回鄉不久便辭世了。那時朕剛執掌太子府,正當繁忙之時,未能為他執弟子之禮,憾甚。你想問,我還恨不恨他?不恨了,早不恨了。若沒有當初他的嚴厲教導,朕不會有今天。俗話說,玉不琢,不成器。跟你們習武一樣,除了天賦,不經過苦練,是成不了高手的。朝堂上那些文職官吏,哪一個不是經過十年寒窗苦讀出來的?朕是皇帝,自然要付出比他們更刻苦的努力。生我者父母,教我者太傅,朕一輩子都銘記他的恩情。”這些感觸,賀月從來不說,憋在心裏十幾年,終於對風染講出來,隻覺得心頭無比暢快。

原來賀月也是在經曆了一番常人所不能體會的磨難和痛苦後,才被一步步雕琢成個君王的!風染深有感觸,從牙齒縫裏擠出幾個字:“嗯,寫字太累了!”

風染的字還停留在蒙童階段,賀月哈哈一笑:“要不要我也像太傅那樣,今後你若做錯了事,我就罰你抄書?”

知道賀月是開玩笑的,風染也不答話。賀月心頭暢快,一邊清洗一邊道:“嗯,比昨晚要好一些了。”拿指頭輕輕按了按傷口周圍的紅腫,問道:“痛麼?”

風染再也忍不住,低低呻 吟了兩聲。

賀月滿意地說道:“嗯,有痛感就好,紅腫比昨晚消了一些。這裏還有些膿液,太醫說要把膿都清洗幹淨,不然傷口愈合不好,你忍著,隻有一小點膿,不會太痛的。”

隻見風染把頭埋在臂彎裏,痛得身體一顫一顫地直哆嗦,嘴裏逸出一聲遞一聲的低低呻 吟。

賀月收了手,認真地看著風染:“很痛麼?”拿手撫過風染的肩頭,又輕輕拂過風染的額角:“都痛出汗水了?”

在賀月拂上他額頭的時,風染隻覺得心頭有什麼東西崩斷了,再也忍耐不住,純粹出於一種本能,伸手抓住了賀月一拂之後便縮回去的手,在賀月的驚詫中,把那手輕輕拉回來,按在自己臉頰上,微微側過臉,在那手上輕輕蹭了蹭,淡淡回道:“不痛。”

賀月委實被驚到了,風染一向性子冷清,此時的神情仍是有些冷清,隻是動作卻那般曖昧,他不知道風染到底是什麼意思,手停在風染臉上,不敢輕舉妄動。風染卻引著賀月的手,在自己臉上慢慢地上下移動摩挲,微微喘著氣,道:“你有沒有……想過?……明晚……還來罷……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