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著,然後困死他們。他們是來攻城的,物資糧食帶得少,明天晚上他們就得吃死馬,不出五天就得糧絕。”
霧黑蠻子也不是傻的,難道就會等著被拖死?一定會在陷入絕境之前拚死反擊,以求突圍。
鄭嘉沒有再多話,自去吩咐安排兵卒加強防守,不可懈怠。過了一會,鄭嘉端了盆熱水進來:“這地方沒法洗澡,你就擦擦吧。看你一身的血汙,這個你倒不覺得惡心了?小年呢?叫他拿套幹淨的衣衫你換。”
“我叫他去南麵懷潯郡調兵了,咱這八萬人,是不夠瞧。”
“懷潯郡?那裏也沒有多少兵。”懷潯郡駐軍一共就一萬多人,能調來的怕更少。
“是沒有多少,但是距離這裏近,再說,那裏照目前局勢,沒必要駐軍,我叫修年哥執我印信,把懷潯郡的兵連那統帥全都調來,懷潯郡駐軍以後便撤了。”
撤駐軍,就是撤人家的官職啊!鄭嘉覺得鄭修年這一趟差不好辦。畢竟駐軍統帥是一品官階,而鄭修年根本沒有官職,最多隻是都統帥身邊的一個親信親兵!
鄭家軍雖然跟著風染一起投入索雲國,但並未混編入索雲國軍隊,鄭家從上到下都未接受索雲國的官職,整個鄭家軍隻算是風染的私人親兵衛隊。鄭承弼比風染長了兩個輩份,自然不能接受風染的管製,便把隊伍管理的事都丟給了兒子,自己就超然地做個客卿幕僚,呆在風染身邊,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鄭家軍的都統領和副都統領就由鄭家的兩位下任和下下任家主鄭嘉和鄭修羽擔任。
鄭家鐵騎共計三萬,目前在石雨鎮和枇杷穀中的鄭家軍大約隻有八千人,另外兩萬二千,鄭修羽帶著一萬去了疊依山,鄭皓(鄭承弼長子,風染大舅)帶著一萬二去了萬青山。鄭家軍訓練有素,勇猛善戰,軍紀森嚴,戰力超群,更善於協同作戰,彼此守護,袍澤情重,雖然不是隸屬於索雲國的軍隊,卻在不知不覺間已經成了索雲國軍隊的中堅力量。
風染一看鄭嘉神色有些僵,說道:“二舅放心,我把印信都給修年哥,調兵官文由修年哥來寫,料想那姓章的統帥不敢抗令。”
“你就等著那一萬多人來增援?”這一萬多人跟石雨鎮外那五十萬霧黑大軍一比,直接可以忽略不計了。並且霧黑大軍的人數還在源源不斷的增加,完全就是不惜代價強攻石雨鎮的架勢。鄭嘉歎著退出帥帳:“你先擦身子吧。”
估摸著風染擦完了身子,鄭嘉複又進了帥帳,說道:“小染,跟陛下提議,征兵吧。索雲國的兵力亂七八糟的,平時看著到處是駐軍,打起仗來,到處都調不到兵。”
“嗯,已經提議了,不過新兵一時半會用不上。我倒覺得索雲國的兵力不少,就是安排得太亂了,須得大力整頓。”風染想起賀月叫他決策前多問問下屬同僚的意見,便拉著鄭嘉一起吃飯,一邊吃,一邊把自己對索雲國未來的駐軍規劃和武官軍製提出來跟鄭嘉討論,聽取鄭嘉的意見。
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接著打時,霧黑大軍的攻勢就顯得就沒那麼激烈了。照舊在天黑時分退回穀底進行休整。
第三天霧黑大軍的攻勢更弱,早早就退回穀底休息去了。午夜時分,被困霧黑大軍的反擊開始。
霧黑軍先是向穀口門樓發動猛攻,吸引了索雲軍的注意,然後在夜色的掩護下,分出一半人馬,突襲左側半山腰的城牆,雖然沒有攻城輜重,但用現伐的穀中巨樹樹幹猛撞剛修成的城牆,全憑蠻力,把城牆撞了個缺口。
最慘烈的廝殺肉搏在缺口邊展開,雖然索雲軍進行了頑強的抵抗,但霧黑軍憑人數的優勢,漸漸攻入城牆之後,撕開了索雲國的防線!
防線一潰,索雲軍就失去了地勢之利,陷入短兵肉搏。霧黑軍越戰越勇,便漸漸占據了左側城牆,並不急於逃竄,而是慢慢循著城牆,殺向穀口門樓。這正是鄭嘉最擔心的情形,霧黑軍人多勢眾,一旦困不住,脫困而出,就會形勢逆轉,索雲軍將陷於危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