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兄弟重逢(2 / 2)

風染慢慢伸臂環抱住陸緋卿,偎在陸緋卿胸前,隻覺得陸緋卿的身體硬繃溫暖,強健孔武,身體有些陌生,氣息仍是熟悉的。

風染閉著眼,感受著陸緋卿的擁抱,也刻意去感愛自己身體的變化。隻是風染並沒有感受到自己的身體在陸緋卿的擁抱下,有什麼變化,緊緊擁抱了幾下,兩個人的身體隔著厚實的衣服緊緊貼在一起,但是自己的身體仍舊沒有因為陸緋卿的擁抱而發生什麼變化。確信他的身體再不會為陸緋卿意亂情迷,難以自禁了。也許,是因為兩個人練起來的雙修功法被化去了,隨著功法的毀去,那份因功法練出來的感情也就淡了;也許,是隔了三年的時間,那份感情自然淡了;也許,是他的身體在習慣了賀月後,就自然地疏遠了陸緋卿……不管因為什麼,他對陸緋卿那份見不得光的感情,結束了。風染把頭埋在陸緋卿胸口,輕輕歎了口氣,有些心酸,有些惆悵,也有些放鬆,有些解脫。

兩個人中間,隔了三年的時光,很多事都變了,變得陌生,再無法回到從前。這樣也好,他與他,終歸還是兄弟。

“師哥,你瘦了。”終於,又把他珍惜愛護的師哥結結實實抱在懷裏,陸緋卿眼一酸,便流下淚來。

風染輕輕笑道:“都做將軍的人了,還是動不動就喜歡哭。叫人笑話。”

陸緋卿拿衣袖一抹眼淚,賭氣似的說道:“我就是要哭!”在師哥麵前,他就忍不住要稚氣,因為一切有師哥擔待著。然後拉過風染的手,捋起衣袖拿著風染的手臂翻來翻去地查看。

風染俊臉微微一紅,手上使勁,便想掙開,說道:“傷都好了。”

陸緋卿跟風染一起生活了將近十年,對風染的脾氣非常熟悉了解,就算身上有傷,風染也不會說,不會訴苦喊痛。因此大手一握,便把風染的手緊緊抓著,身上有沒有傷,有沒有被那人蹂躪糟蹋,他要眼見為實。

風染的內力才恢複到全盛時期的四到五成,還遠不是陸緋卿的對手,一掙沒有掙開,眼看著陸緋卿繼續捋高自己的衣袖,風染不由得臉色一寒,叫道:“陸將軍!”壓低了聲音冷冷道:“將軍便不能給我留幾分臉麵?”在大庭廣眾之下,當著這麼多護院下人的麵,檢查他身體,這算什麼?是關心?還是羞辱?他的身體是隨隨便便給人看的?

陸緋卿投效到汀國後,兩年來全在兵營裏摸爬滾打,一次次從死人堆裏爬出來。每次戰後,都是袍澤們相互檢查處理傷勢,陸緋卿一點不覺得當著護院們的麵查看風染傷勢有什麼不妥,但聽風染語氣不善,還象以前一樣,聽話地趕緊撒手,也壓低了聲音問:“我逃後,那狗皇帝有沒有為難你?有沒有再傷你?”

“沒有。”風染淡淡地說。一切都即將結束了,那些傷痛和屈辱都將成為過去了。

那一晚,賀月確實沒在身體上為難羞辱風染,甚至還替風染處理了箭傷,然後開始了雙修雙練。但賀月用陸緋卿脅迫風染親口允諾永遠留下,永遠歸屬於自己,永遠做自己的人。那一晚,心靈上的屈辱,遠遠超過了身體上的傷痛。

三年來,陸緋卿時常強迫自己不去想風染被抓回去後將會受到怎樣的折磨和羞辱,真的聽到了回答,卻讓陸緋卿完全不敢相信。風染回答得太快,語氣太平淡,一點不真實。知道以風染的性子,再苦再痛,總是自己扛著,總是咬著牙,承受自己的命運,從來不說出來,怕他擔心。

陸緋卿忍著淚,再次把風染緊緊抱在懷裏。是了,他不該問的,那都是風染的傷痛,他不該去挑開風染的傷疤,說道:“我來,是帶你走。”又解釋道:“我該早些來救你,進了兵營一直忙……”陸緋卿接受了風染的毒內丹,隻有一身好內功,想在兵營裏出人投地,單有武功是不夠的。陸緋卿幸運地受到了中軍主帥的賞識,把行軍布陣,兵韜策略之法傾囊相授。陸緋卿本來就跟鄭修年學過鄭氏兵法,隻不過一直停留在紙上,這下得中軍主帥的點撥,領悟得非常快,他不笨,性子雖隨和,卻有一股韌勁,認定的事情就非要做成功,這兩年拚命的學習實踐,拚命的衝鋒陷陣,就把救風染的事給擔誤了下來。此時想著風染還苦苦地等著他來救,陸緋卿既是愧疚又是難過。功名算什麼?他還記得,在逃走的那晚上,他發過誓,要盡快來救師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