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染知道,賀月是很在乎自己的。賀月願意給的,自己不提,賀月也會給他。象從陰國撤軍,像給他在太子府尊貴的地位,像給他錦衣玉食……可是,這些好,都不是風染想要的!賀月明明知道自己所求,卻從不提一個字,風染知道賀月根本不想放過陸緋卿。作為一個男寵,身體是唯一的籌碼,風染不得不放下身段去揣摸學習秘術圖,去了解那些令人難堪的討好男人的技巧,他隻有把賀月服侍到食髓知味,舒服到欲罷不能的地步,才有可能求到他不得不答應放過陸緋卿。一整晚,風染的策略都是主動迎合,不斷挑逗起賀月的欲望,迎合著賀月對自己的傷害,哪怕明知道會傷痛,明知道是羞辱,他也在所不辭。
風染默然無言,總算讓賀月心情稍好,停下鞭打,才發現風染已經被抽得渾身鞭傷,一道一道鮮豔的血痕,就象一片片花瓣,在風染的身體上開放。隻是風染的身體瑟瑟顫抖著,象開放搖曳在寒風中傲骨嶙峋的花朵。
賀月在風染身前蹲下,看著風染冷清的容顏,手指輕輕撫上風染蒼白顫抖的雙唇。風染喘息著,按捺下惡心,笨拙地伸出舌把賀月的指頭吮進嘴裏,輕輕舔舐。大約這個動作討好了賀月,賀月放柔了一些語氣,說道:“風染,你就喜歡惹我生氣,不知道我生氣,你會吃苦麼?”說著抽出風染嘴裏的手指,去解吊綁著風染的布帶。他隻是想給風染一個教訓,雖然風染並沒有求饒,但風染舔舐他手指的動作,就分明是種討好,算是用身體動作求了饒,賀月便解了氣。
風染微微側過頭,虛弱地央求道:“皇上放了……緋兒,風染便不會……再惹皇上生氣了。”
風染完全不是在激怒賀月,根本就是在找死!
陰沉著臉,賀月撿起剛剛才扔下的鞭子,狠狠抽擊下去,盛怒之下,鞭上附帶的內力比先前又添幾分:“你敢再替他求一句,朕馬上把他拉出去砍了!”
風染的身子顫抖得越來越是厲害,抖得就好象是寒風中淩亂的嬌豔花朵,那始終不曾垂下了頭,終於漸漸無力地垂下,平淡的神色終歸淡漠,已經沒有什麼光澤的眸子更是黯淡地半眯著。
“少跟我裝死!”不過就多抽了幾鞭子,他下手還分得清輕重,怎麼可能幾鞭子就把人抽死?賀月捏著風染的下巴,抬起他的頭,卻看風染嘴裏不斷溢出鮮血!幾鞭子抽到人口吐鮮血?怎麼可能?鞭子最多造成皮外傷。吐血,那是內髒受傷!雖然他鞭鞭帶著內力,那隻是想讓風染感覺更痛,並不會傷到風染內髒。賀月直覺地覺得他又忽略了什麼要緊的事,風染吐血吐得蹊蹺。
賀月趕緊扔了鞭子,把風染從拔步床的掛簷上解下來。風染立即弓起身子,全身蜷縮成一團,象花朵由盛開走向凋謝,那麼無力,那麼倦慵,仿佛耗盡了生命的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