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兩日,相國府竟然出奇的平靜,沒有人來破障,甚至都沒有人在相國府外徘徊。
雪娘站在屋內低著頭,偷眼看著神司在屋內焦躁地來回走動,大氣也不敢出。這個男人雖然很少見他動怒,卻無故地給人以壓迫感,不得不遵從他的吩咐。
正在這時,獨臂的厲風推門而入稟報:“神司,狼穀已經被李為給控製了,那些早已不問世事的長老竟然出麵幫助墨羽維持狼穀的秩序!”
神司腳步一頓,“砰”地一聲將屋內唯一一張木桌劈得粉碎,恨聲道:“控製了狼穀又如何?今夜之後,他必死無葬身之地!”
“正是如此!今日便是十五,晚上月亮一出,您的大法便可大成,到時還怕他墨羽不成!”厲風隨聲附和著,眼中射出憤恨之光,他絕不會忘記,正是那個男人斷了他的一條臂膀,今世不報此仇絕不罷休!
“嗯……”神司對於厲風的忠誠很是滿意,似是想到了什麼接著道:“今夜月華剛起,我便要作法,作法的一開始相國府的屏障便要破了,倒時你們一定要保護好相國府,不讓他們趁虛而入,隻需盞茶的工夫大法便可大成,你們一定要堅持住知道嗎?”
厲風和雪娘齊聲應了,緊張下去應對。神司待他們走後,坐著沉思了一會,便站起身來,直往偏院那個小屋而去。
小屋內林落雁正抱膝坐在牆角,看著不遠處放著的飯菜發呆。這兩日神司好酒好菜地送進屋來,她動都沒動,不是不餓,是一想到他的醜惡嘴臉便再也沒了胃口。
屋門“砰”地一聲被推開了,黑衣鬥篷的神司緩緩走進屋來,淩厲的目光即使隔著一層黑紗也遮掩不住地讓人心寒。
“遲早也是個死,做個餓死鬼多不好!”神司冷笑一聲嘲諷道。
林落雁抬起頭來狠狠瞪他一眼,冷聲道:“我縱是餓死,也絕不會助紂為虐!”為了不助紂為虐,她該早些拔劍自刎的,可是心底深處總是有個希望,希望那個無所不能的墨羽會來救她,可是等了兩日他卻都沒來,看來他定然也是遇到了什麼麻煩。現在她的心中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隻是唯一牽掛的是他的安危,和爹娘的性命……
“我勸你還是識趣一點,你死了很容易,可是活著的人恐怕要因為你的死而飽受折磨生不如死!”神司似是看透了林落雁心中所想,厲聲警告。
林落雁咬牙,狠狠地瞪著他,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來:“你是個魔鬼!”
“哈哈哈哈!”如刀刮枯竹的聲音在屋中回蕩著,讓人膽顫,神司歇斯底裏地笑起來,“我就是個魔鬼,那又如何!”
屋門外想起輕微的響聲,神司的笑聲忽地戛然而止厲聲問道:“誰在外麵?”
待了一會,門外響起驚恐的聲音:“稟神司,相國府外突然來了大批的官兵,看裝束倒是大內的禁衛軍!”
“禁衛軍?”神司詫異,沉默了片刻忽地冷笑一聲道:“果然聰明,知道搬救兵,既然來了那最好,就一並收拾了吧——”他說到這裏忽地閉了嘴,將頭微微昂起如墨羽曾經做的那般,似是在抬頭極力嗅著什麼,接著便道:“果然來了!”說完轉頭深深看了林落雁一眼,厲聲警告一句“老實點”然後便大步走出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