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落雁水眸忽抬,頓時充滿了希望。“什麼條件?”
“自我為你父親療傷之時起,你就必須出去為我看守,此後的一天之中,不管是什麼人,甚至包括你自己,都絕不可跨入此屋之中半步。若有違反,你父親必將當場斃命,你可能做到?”
“我能做到!”林落雁立刻回答,隻是如此而已,更大的代價她都已經準備付出了。
墨羽看著她堅定的表情,略帶滿意地點點頭,“你一定要記住,任何人都不可進入。”他再一次強調。
林落雁點頭,她很想為為何,卻忍住了,因為她知道就算她問也未必會有回答。
於是二人開始著手準備為林正君療傷的各種事情,其中有一件事便是找來黑布將屋子的窗戶盡數蒙上。此刻這間屋,即使是白天,也黑如深夜。
待一切準停當,林落雁按照剛才的承諾,出屋守著,在門外,她聽見墨羽從裏麵將門栓插上了。
此刻已然是五更天,天就快要亮了,卻是這一天中最冷的時刻。林落雁雙臂抱在胸前輕輕地揉搓著臂膀,雖然冷,心中卻是火熱。她的父親終於能夠得救,為此哪怕讓她凍上一整夜,她也心甘情願!
時間漸漸流逝,東邊的天空已經開始泛起了魚肚白,林落雁靠坐在門前,打起了盹。經過一夜的不眠,她終於有些支撐不住了。
輕輕的腳步聲緩緩響起,在她的身邊停住。林落雁忽地驚醒,猛地站起身來,將端著托盤的丫鬟嚇了一跳。原來是去熬參湯的丫鬟,她的手中端著一個托盤,托盤上放著一碗熱騰騰的湯。
“林小姐,你怎的坐在了門外?”丫鬟詫異地問,試圖伸手推門。
林落雁忙移步擋在了她的麵前,不答反問:“你端了什麼?”
丫鬟笑道:“參湯須長時間熬製才可發揮最大的藥效,奴婢熬著熬著參湯忽然想起小姐一夜水米未進,是以給小姐端過來一碗雞湯。”
“哦,那要感謝你了。”林落雁說著,突然感覺腹中確實也有些空空,便順手接過湯來。
“小姐為何在屋外,進屋去喝吧?”丫鬟詫異地看她一眼。
林落雁搖頭,輕輕地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湯送進口中,滾燙的雞湯帶著鮮香刹那間從口中留入腹中,驅散了之前聚集在體內的寒氣。“味道不錯。”她朝丫鬟莞爾一笑讚許。
丫鬟羞赧一笑,目光從她的身上再度移到了屋門之上,疑惑更重。“相國大人的身體如何?”她試探地問。
林落雁自是知道她的疑惑,微微一笑回答:“我找了一個世外高人幫父親治療,現在不宜打擾。”
“哦……既是如此,那就讓奴婢替小姐守在這裏吧,小姐累了一夜趕緊回屋歇著吧。”那丫鬟倒也機靈,忙表示願意幫忙。
可是林落雁卻搖頭婉拒了:“此事非我親曆親為不可!等父親養傷時還需參湯的滋補,所以還要煩勞你將參湯熬得濃一些。”
那丫鬟見林落雁堅持便也不好多說,接過林落雁喝完雞湯的空碗,深深看了她一眼,行禮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