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落雁眉頭微皺,瞬間明白了所謂“悅客居”是個什麼地方,因為隻有在這種青樓之地,女子的行止才會如此輕佻。她輕輕退後了兩步,本能地想要拒絕進去。
墨羽玩味地轉頭看她,還未及說話,那個女子倒先說了,隻聽她口中發出嘖嘖之聲道:“哎呀公子,你的身邊有這麼個大美人,還需要到我們這裏來找樂子麼?”
她毫不顧忌地將一雙美眸在林落雁的身上滴溜溜轉,嘴角微撇。林落雁微帶厭惡地別過眼去,不想與這樣的女人對視。
“哎呀,這位姑娘看來是看不上我們這個小地方呢!”那女子看出了林落雁的不屑,帶著酸溜溜的口氣誇張地叫出了聲,猛地攀住墨羽的胳膊問,“公子,你還進來麼?”
“進!”墨羽沉聲回答,一把拉住林落雁的手就往裏走,“她也要進!”
“那可不成……”女子嬌聲阻攔,可是墨羽卻已帶著林落雁走了進去,對她並不理睬,她隻得跟隨在後喋喋不休,“若要留宿女子,價錢自然是不同的……”
墨羽頭也不回,從腰中掏出一錠銀子往後一拋吩咐道:“最好的酒菜隻管上,我的房間誰也不許進來打擾。”那女子歡呼一聲趕緊去忙了。
林落雁滿心不願意,卻被墨羽拉著無法掙脫,隻得跟著他進了房間。
房間倒是幹淨整潔似是有人每日打掃,墨羽將屋門輕輕關上,低頭看了她一眼,淡淡道:“這裏有我的一個房間,還有好酒好菜,所以偶爾我會來。”
林落雁紅唇微撇,從鼻子裏發出一聲鄙夷的輕哼:“好酒好菜倒是其次,這裏最好的恐怕是姑娘吧!”她是相國千金,雖從不涉足這些汙濁之地,卻也是知道一點的。
墨羽沒有說話,隻默默地看著她,林落雁臉上微微一紅,低下頭去。墨羽忽地伸出手來,挑住了她柔膩的下巴,啞聲說:“這裏的姑娘有哪個能與你相比?”
林落雁心兒猛地一跳,忙扭頭側身躲開了去,他若再對她做出無禮的行為,她真不知要如何應對!
屋門響起剝脫聲,外麵有人敲門,這及時的插入緩和了墨羽與林落雁之間尷尬的氣氛。墨羽眉頭微沉高聲問道:“誰?”
一個小廝的聲音在外麵回答:“客官,上菜!”
墨羽大步走去開門,林落雁忙在桌邊坐好了。飯菜果然豐富,雞鴨魚肉一應俱全,足夠兩人吃兩頓的。也隻有在這種酒醉金迷的地方,半夜裏還會有如此好的飯菜!
“一天不吃東西了,怕是要虛不受補了吧?”墨羽斜睨林落雁一眼,悠悠道。
林落雁瞪他一眼,拿起筷子便大快朵頤起來。
二人埋頭吃了個飽,直撐得不行了,桌上的飯菜也才剛剛下去一半。墨羽開門叫小廝進來收拾,將沒吃完的飯菜都撤了去,林落雁隻覺一陣可惜。若是換了以前,她定然也不在意這些殘羹剩菜,但是自從住進竹屋,一切自力更生後,她才覺得食物的重要和來之不易。
墨羽淡淡道:“明日自有新鮮的,現在還是先睡覺吧。”
他如此一提,林落雁才注意到房中隻有一張床。但是床的數量絕不是林落雁在意的,在意的是,他們還要在這種煙花之地過夜!而更讓她不能接受的,是墨羽後麵的話,隻聽他說:“明日你就住在這屋中,晚上我再來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