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能!”曲勇挺起胸膛道:“師叔,你說的對,我要衝上武學巔峰,在這途中,我要做的是堅守自己的信念,大丈夫立於世,有所為,有所不為!”
天命道:“你的有所為就是一定要去救她!”
“對!”
天命道:“看來你是一定要這麼做了?”
曲勇斬釘截鐵道:“是。”
天命道:“那好,你先過了我這一關。”
曲勇道:“師叔,你……”
“你什麼你!”天命的眉頭一軒,身上竟散發出森森寒意,淩厲滲人。
曲勇心驚一跳,失聲道:“師叔…”
天命怒道:“不要叫我師叔,現在我就是阻攔你的人,是你的敵人,你殺了我,就能去做你想做的事。”
曲勇大聲道:“師叔,你明知道我不能對你出手。”
天命道:“敵人就是敵人,你要有仁慈之心,就是死。”
他一聲長笑,震腳發威,那座木亭竟承受不住他的這一腳,四根木柱爆裂,登時支撐不住其亭蓋上的重量,“嘩啦啦”搖搖晃晃,就往一邊去跌倒。
一腳之威,就震裂一座涼亭,這份功力足以傲視群雄。
曲勇的身子也隨之輕輕一晃,眼前一花,天命已經五指叉開,好像一座五指山般,朝曲勇壓下來。
他就宛如是孫猴子,要被如來佛一掌壓死五百年,天命配合了腳下的“踏香”身法,快如鬼魅,如果是幾個月前的曲勇,肯定躲不過這一掌,但現在他也一震腳,將亭蓋蹬出一個大窟窿,身子便直挺挺的掉落下去。
這亭蓋上原本空間就不大,況且此時搖搖晃晃的,如果曲勇選擇閃避,或者硬接,都不是最佳的選擇,隻會被天命釘死了,但他選擇直接摔下亭去,反倒是幹淨利落。
天命毫不驚訝曲勇會有這樣的反應,他腳底板湧泉穴發勁,通背直推,山撞臉,早就強殺曲勇而來。
他這通背拳的直撞推臉,湧泉發勁,竟將那長壽亭整個亭蓋蹬飛十餘米,“轟隆”一聲砸在荷花池裏,濺起幾位鯉魚,在泥地上撲騰。
曲勇腳踏實地,麵對天命這蓋世一擊,他左手一橫,向外翻掛,居然用的是一記毫無花巧的形意橫拳勁,硬生生磕掛天命的通背直推。
那天命雖沒有對曲勇大意,卻也沒有引起足夠的重視,沒想到才入丹勁的曲勇膽敢硬接他的拳勁,而且他雙腳騰空,吃了點暗虧,竟被曲勇一下子磕掛開去。
曲勇橫拳掛直推,一下翻掛開之後,雙足已被震得深深的陷入了泥地裏,他繼而想也不想的鷹爪擒拿,絲毫不弱色於天命。
天命心底閃過一絲讚色,見他有板有眼的出招,也不敢托大了,他被曲勇磕掛開去的手腕宛如蜻蜓點水般一撚,回攏在胸前微劃一弧度,“嘩啦”一聲甩了出去,砸向曲勇的鷹爪。
這正是八卦掌的手鞭,似鞭非鞭,而且極快,後發竟能先至,並不比曲勇的鷹爪慢。
曲勇這時候也不能變招了,他也是豪氣生發,氣血灌注下,那五根手指頭根根黑硬,絕不比精鋼打造的鷹爪來的弱,他就將天命的手鞭看做是一條賴皮蛇,就是要一撲而咬死。
兩人一爪一手對撞,“哧溜”一聲,曲勇隻覺得自己手裏抓到一條油滑無比的泥鰍,雖然自己的勁道夠大,卻隻能扯下天命的一截衣袖,他暗叫不好,已經太遲,那天命手臂猛然間十餘條肌肉一鼓,根根宛如鋼條一般,“嘭”一聲,反震之力躍起,登時將曲勇的手指震開,差點沒手指骨裂。
從曲勇兩人的幾招變化,聲勢驚人,兩人揮手出招,都會帶起的勁風爆響,氣流旋轉,在夜色中好像是夜梟在驚叫。
一動一戰,已經是響聲巨大,但依然沒有人來打擾他們,甚至方圓幾百米完全沒有人來監視,好像就算他們把這裏翻了天也沒有關係。
那天命已經殺的興起,早就不是一派斯文的模樣,而是須發狂舞,眉目怒張,宛如絕世的大狂魔,他整條手臂充血,條條大筋怒張,竟會發出一連串的震爆之聲,曲勇與他手掌交接,竟能聽到他體內發出天邊雷音的嗡嗡之音。
“現在開始,遊戲結束了!”
這一次那張開的手掌,已經是黑青色的巨擘,氣流滾動,竟然好像潮水一般淘淘洶湧而來,直衝曲勇。
這種通背纏拳的“疊浪勁”,下一浪比前一浪更猛,更強,更烈,所以一定要在第一浪的時候就攔截住,否則長江大浪,非人力所能抵抗。
曲勇的虎目圓睜,眼神中劃過一道閃電,爆發出懾人的精亮,在這麼強大的刺激下,他也徹底的釋放開了自己的束縛,雙臂奔雷,龍形吸水,要吸幹天命這長江大浪。
“吼!”
天命的纏拳擊中了曲勇的交疊的雙臂,頓時,兩人的身體周圍十餘米內泥土翻滾,落葉翻飛,空氣中無數細密的爆鳴聲。
曲勇好像一隻雨中的孤雁似的飄蕩著擊飛出去七八步,每一步都踩出地麵近一寸的腳印,拿椿方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