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村雅美皺著眉頭望著岸沙羅,道:“你又是什麼人?”她其實早就看到了岸沙羅,但是一個斷臂的少年實在太不起眼了,她和大多數人都一樣,都認為沒有雙臂就是個廢人,可人們忘了,行走江湖,最難以解決問題的辦法就是動用武力。
岸沙羅淡淡道:“我是什麼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有辦法解開你的穴道,而且,我還有辦法能幫你弄到那一雙幾能亂真的手臂!”
北村雅美顯然不相信道:“就憑你?”
岸沙羅道:“你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了,或者是答應與我合作,或者是一個人待在這裏,我已經是要走了。”
“慢著!”北村雅美心中也是焦急萬分,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叫住他,道:“你先解開我的穴道!我就與你合作!”
“不行...”岸沙羅搖搖頭道:“我覺得還是先拿到那雙手臂後,再解開你的穴道比較好,在這之前,你需要與我保持高度的合作,如果你願意的話,就張開嘴...”
“張嘴?”北村雅美還是張開了嘴,突然一粒烏黑的藥丸飛入口中,又鹹又苦,她嘔一聲想要吐掉,但岸沙羅飛起一腳狠狠的封住了她的口鼻,逼著她咕嚕咽了下去。
“吃下這顆藥丸,我們就能順利的合作了。”
他微笑著拿開了自己的腳,有些羞澀道:“不好意思,趕了幾天的路...”
“你給我吃的是什麼東西?”北村雅美現在就覺得這個無臂少年一笑,就好像是個揮動著翅膀的惡魔。
“沒什麼,隻是一種毒藥罷了...”岸沙羅很滿意她驚慌的表情,道:“現在,你該說說看,這個“殺”字令到底是怎麼回事了?!你們的恩公是不是一個麵上有刺字的人?!”
“刺字?什麼刺字?!”北村雅美也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自己的性命被別人捏著,隻好老實回答道:“當年皇軍在東亞戰場戰敗,國內留下大批遺孀,既受美國人的欺負,又受生活所迫,日子過得很苦,“殺”字令的主人就成立了一個組織,專門保護戰爭的孤兒寡母,因為是亂世,要以殺止殺,所以就以“殺”為令了!”
岸沙羅緩緩道:“哦,原來你和公孫兄弟一樣,都是當年的孤兒,所以你們才會稱那人為恩公...他發下令符,你們就會準時前來相會了!”這個倒也與他所猜測的不算太遠,他停了一下,又問道:“那麼,“殺”字令的主人長什麼樣子模樣?”
“這個問題,你就算殺了我,我也不會回答你的!”北村雅美雖然不想死,但也萬萬不會出賣自己的救命恩人。
“師傅要我找的人是有刺字的,這個人到底會不會是他們的恩公呢?”岸沙羅猶豫了一會兒,忽然如四平大馬步般蹲下,然後右腳一勾一挑,已將北村雅美挑到了自己的背上,說道:“我們現在就去見你的恩公,反正你們會麵時人多勢眾,難道還怕了我這麼一個殘廢人不成?帶路吧。”
北村雅美一想也對,冷笑道:“別真的到了那裏,你嚇得尿褲子了。”
一路由北村雅美指路,並不是往村子裏走去的,而是沿著海岸線走了大約半個多小時後,轉角走了一條小徑,最後進一個小小的山場,四麵長滿了竹子,怪石嶙峋,夜色下來後望之有如無數隻怪獸蹲踞在黑暗中,隨時要擇人而噬。
在那山場的靠山一處有一連排可能上百間的矮矮竹屋,不過大多都破敗了,好像是因為長期沒有人住,所以整個荒蕪了。
而岸沙羅背著北村雅美找到離地麵四五米高的一個岩洞,居高臨下的在遠處俯瞰山場內的一切。
北村雅美道:“我們約定的時間在八點鍾,現在還早啦。”
“那我們就等等。”岸沙羅想了一下,道:“我很有耐心。”
說話間,過了沒多久,似乎就有人三三兩兩的從各個破敗的竹屋裏走出來,坐到了山場的中央去了,大家圍成個扇形,點上了火堆,默默的在等待著。
岸沙羅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北村雅美道:“他們應該是去原來自己住過的竹屋回憶了一番,現在出來等待,約好的時間是在八點。”
“八點?”
岸沙羅眯著眼盡量的去看那些坐在火堆旁的人,果然公孫兄弟也在其中,他們兩兄弟又在爭論這什麼,不過離得太遠,根本連唇語都讀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