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較於天命那絕對的勁道而言,曲勇更感興趣的是其那個圓,那個圓實在太玄奧了,無論對手何等樣的功夫,何等的勁道,隻要他輕巧的一出手,就能將之收入掌中。
“金剛圈。”曲勇看著看著,腦海中猛地跳出這麼個名稱來,在西遊記中,太山老君有一件法寶,極為犀利,一旦祭出來能將天下所有兵器都吸走,包括孫悟空的金箍棒,哪吒三太子的風火輪,風雷火電的各種各樣法寶,甚至是如來佛祖的法寶也無所不收,簡直是無敵的存在。
而今天這天命的左手畫圓,也好像是這樣的。
“你看明白了嗎?”天命隨手又一翻一拋,將田中康城近乎十米八的身子隨手一擲,飛出許遠,剛好掛在“行誌道場”的金子大招牌上,好像憑空多了一塊裝飾材料!
他的話是問曲勇的,後者並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他也在心裏問了自己無數遍了,他閉上眼,一遍遍的回想剛才的那一招,那一招並不快,力道也不大,隻有一個特點,很圓,非常非常的圓,近乎於完美的圓。
這在數學上是不可能的,完美的圓是徒手畫不出來的,這一點玩過美術的人尤為深刻,現在最常見的畫圓方式就是畫直線,利用直線進行切割,直到成為圓形為止,但無論最後看起來的那個圓多麼的圓,本質依然是一根根極短的直線而已。
但是,天命的圓不同,他真的畫到了完美的圓。
曲勇的目光何等銳利,他的這雙眼運足暗勁集中精氣神去看,就算飛過的一隻蒼蠅,他也能清楚其翅膀上的紋理,但他看不出天命的手在畫直線,他看到的是圓,每一寸,每一分都是圓,他看過不止一次,依然看不出。
他的雙眼越閉越緊,最後額頭是汗,手心,腳心,背心全都是汗。
“廢物!”天命冷哼一聲,將曲勇喚醒,背負雙手自顧走出大門而去。
“小師叔...”曲勇皺眉狠狠的一跺腳,他從前一向被誇讚天賦絕高,自己也對自己很自信,但他在天命麵前,總是覺得自己像個傻瓜,無奈也隻能怪他這個小師叔是幾百年不出的絕世天才,恐怕任何人與之相比都會相形見絀的,當年他師傅天一不就是個最好的例子嗎。
且不說田中康城被殺,他的徒弟岸沙羅按照他書信上的指示快速向東南方奔去,一路藏風露宿,這年輕人雖是個無手的殘疾人,但他聰明伶俐,居然能將自己照顧的很不錯。
那日他逃出之後,信封上畫著一副簡陋的地圖,地圖的終點就是眼前的海濱水戶外的這個小漁村,這個漁村小到在正式地圖上也沒有個正式的名字。
岸沙羅望著海邊的連天白浪,不禁口舌一陣陣的發苦,海景雖美,但他實在沒有心思去欣賞,這幾日來他反複思量他師傅田中康城要他去找這個唯一救星,一個麵上刺著“敗”字的男人是誰,現在,他已經想到了。
日本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武道界人才輩出,可近百年來,要說真正的絕世高手,隻有三個,第一個自然是守衛菊花王朝六十餘年,不見俗世的第一侍衛,第二個就是當年二戰時期的千人斬——神穀孝太郎,至於第三個,就是北海道紅衣客了,第一人隻會在大日本天皇陛下身邊,早已生死不知,第三人紅衣客因為強練假的一脈真喻,形體癱瘓後被銅麵人所傷,後落在了渡邊秀樹的手裏,生死不知。
所以這個麵上刺字的男人隻會是神穀孝太郎。
“傳說此人殺人無數,神鬼皆驚,為什麼臉上會被刺上敗字呢?難道這就是他退隱的原因?!”
“漫天的夕陽,萬丈的金波,千帆過盡,就沒有一艘值得看一眼的,還是我手上的這條烤魚好啊!”不知何時,就在岸沙羅癡癡望著海麵,不肯去村子裏找人時,遠處竟然走來一人,口中低吟,那海邊的美景將他的身影襯得有如身在畫中。
而此人之後還跟著一人,那人手裏也提著烤魚,邊吃邊說道:“呸呸呸,你說這烤魚好吃,我偏說著烤魚不好吃,你說這景色不如烤魚,我偏說景色比烤魚好看...”
“啊...你這個人!”先前那人無奈道:“從小到大,你就什麼都和我唱反調,我說一,你說二,我說不,你說要,我的名字叫公孫好吃,你的名字就叫公孫不吃,我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弟弟?!”
原來這兩人竟是兄弟,名字也起的實在是奇怪之極,那弟弟公孫不吃說道:“你不喜歡我做你弟弟,我偏偏喜歡你做我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