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勇道:“現在左丘南明也死了,死無對證,他殺陳大官的罪忽然就坐實了,而他的死,就算不是兄弟會做的,也是死在廣州,左丘慕錦難免會記恨,兩邊的仇恨忽然間越結越大了!”
依薛瑩瑩之聰明,當然明白事態的嚴重性,但問題是她眼睜睜看著,苦於找不到證據,她咬咬牙道:“反正現在隻有我們知道左丘南明死了,不如我們先秘而不發,將他的屍體藏起來,然後去逼迫阿美改口供,這時候非常時期,隻能行非常手段,你覺得呢?”
曲勇當然知道這是目前來說最佳的選擇,隻要先掩蓋下來,等到兩幫聯盟了,一直聯手去查明一切,自然要比現在的情形好太多,不過他還是勸告了一句道:“萬一那阿美死不改口,你準備怎麼對付她?”
薛瑩瑩也知道自己最近幾次出手狠辣,已經在曲勇的心中留下了極差的印象,她柔聲道:“勇,我知道你為我好,但現在很明顯,我們的背後還有一批人馬在搗鬼,我們如果心慈手軟,就會輸得很難看!”她頓了頓道:“再說了,你我心底都明白,那個阿美一定在說謊,我們所作所為,並不過分!”
曲勇歎氣道:“你不必再說了,我這是婦人之仁,現在我倆一體,你要做什麼,我必定是全力支持的!”薛瑩瑩拉著他的手,依偎道:“你真好,我知道,這世上你對我最好了。”曲勇暗暗道:“隻願我沒有害了你。”
要藏住一具屍體說簡單很簡單,要說難卻又很難,曲勇讓薛瑩瑩去洗地上的血跡,而他自己則將左丘南明的屍體帶進浴室剝光了洗幹淨,給他戴上一副人皮麵具,然後取了布條將槍口死死的紮住,最後換上一身幹淨衣裳,戴上鴨舌帽,帶他出來,薛瑩瑩看到曲勇扶著個垂頭喪氣的陌生人,又好像是喝醉酒的樣子,忍不住大聲讚揚道:“沒想到你還有這一手。”
曲勇苦笑道:“但願瞞得過去一些眼睛吧,咱們先帶他出酒店,然後找一處隱秘的地方先安置了,你覺得要通知劉老七嗎?”
“不用,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他們攙扶著左丘南明的屍體出去,夜幕已經開始往下拉了,這時候街上已經出現一些醉漢了,他們的行跡並不顯得突兀,藏好了左丘南明的屍體後,曲勇兩人直接回到滿香園。
那個阿美已經被關了一天,期間沒人送飯送水,被關在一間小小的房裏,頭頂的燈光很亮,很熱,她好像自己被曬在沙漠上,放眼看去都是白花花的一片,想睡也睡不著,這也是薛瑩瑩故意安排的,“咣當”一聲,突然門打開了,她看到門打開,竟然沒什麼反應,依然雙目茫然,頗有些癡癡傻傻。
薛瑩瑩帶了瓶礦泉水進來,是很普通的農夫山泉,阿美已經整整一天被強光照射著,沒有喝到一滴水,她就好像被曬幹的魚,現在突然看到一瓶水,簡直覺得渴的要命,不過薛瑩瑩並不打算輕易的將水給她,她問道:“你說,殺陳大官的是誰?”
阿美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看著薛瑩瑩,道:“萬江幫的左丘南明!”她的聲音很幹澀,說一句話似乎蒸發完了她全部的唾沫。
薛瑩瑩手一歪,將那瓶水倒了一半在地上,阿美忍不住慘叫一聲,想要撲過去,但被曲勇按住肩膀製止住了,薛瑩瑩又問道:“你說,殺陳大官的是誰?”
“左丘南明!”阿美的眼神直勾勾的望著水,可回答依然還是不變。
“好!”薛瑩瑩將水全部倒掉,忽然手一揚抽出頭上的發簪,一頭烏發如瀑布般滑落,一把提起她的領子,將尖銳的發簪湊到她的瞳孔前,冷冰冰道:“你看清楚了,隻要我再往前一寸,你的眼珠子就會被挖出來,等挖完第一顆,我會挖第二顆,挖完眼珠子,我會在你的眼窩裏撒點糖,然後抓一窩螞蟻來,你想不想知道那是什麼滋味?”
阿美不用想,沒有人能想象那是什麼滋味,她終於忍不住手舞足蹈,尖叫道:“不是左丘南明,不是他殺的!不是他!”
薛瑩瑩嘴角露出一絲微笑道:“那是誰殺的?”
阿美道:“你說誰殺的就是誰殺的!”
薛瑩瑩道:“不對,事實是什麼,我們就說什麼,事實上殺陳大官的人是阿星,那個號稱很能打的阿星對不對?他們雖然都是兄弟會的,不過阿星一直想要插手做酒吧的生意,所以他借機要殺了陳大官,對不對?!”她來之前已經做過了功課,一天前和曲勇交過手的那個阿星,他的確一直對這個很賺錢的滿香園垂涎三尺了,是人盡皆知。
“對!就是阿星殺的!”現在的阿美已經是薛瑩瑩說什麼,她就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