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絕對的黑暗中,每個人最能聽清楚的,就是自己的心跳,曲勇聽到的,除了自己的心跳,還有身邊兩個人的心跳。
“砰砰砰。”
記得有個人說過,“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的確就是黑暗,就是看不見!”
所以隻有真正知道看不見的痛苦,才會明白一個瞎子能夠微笑,能夠熱愛生命是多麼的不容易。
“現在是絕對的黑暗,過了這麼久,我都看不清楚周圍的環境,那麼可以肯定,其他人也絕對看不清楚。”曲勇絕對相信自己的眼睛,因為他受過天一老道的訓練,能看得很清楚,隻要有一點散落的光芒,他就能看得見,這裏什麼也看不到,那就是絕對的黑暗。
“現在出手吧,製住他們,也算是搶占先機了。”
就在這一刻,曲勇被兩個黑白無常架住的胳膊如沒有骨頭一般的朝上一伸,軟綿綿的上擊到那兩人的後頸上的“昏睡穴”,自來中多有“昏睡穴”這一說法,但是現實中並沒有這般的籠統概念。
一般來說,在醫學上能夠致人昏迷的部位極多,而有暗勁底子的人出手,方便選擇的大抵有三個,第一時候百會穴,位置:在頭頂正中線與兩耳尖聯線的交點處。為督脈,手足三陽,督脈之會,被擊中腦昏倒地不省人事。第二個耳門穴,位置:在耳屏上切跡前、張口呈現凹陷處。為少陽三焦經。被點中後,耳鳴頭昏倒地。第三個睛明穴,位置:在眼內角上方0.1寸處。為足太陽膀胱經。為手足太陽、足陽明、陽蹺、陰蹺五脈之會。被點中後頭昏眼花倒地。
但是曲勇點中的並非這三穴,他選擇的是人體脖子上的頸動脈竇,此處大約在頸部外側的中部,在頸動脈搏動最明顯的地方,極為敏感,就算是常人觸碰到也極其危險。
他隻是使用巧勁撞擊,如果用勁過大,隻怕是還沒出手,就被這兩個黑白無常發現了。
當這兩人被擊昏後,曲勇雙手又往下一托他們腋下,變成了他托著他們往前走。
絕對的黑暗,他看不到任何人,自然別人也看不到他,但是他聽得到。
很清楚的聽得見前麵的人怎麼走,所以他繼續跟著前麵的人在走。
走了又大約十多分鍾,忽然有了一股很奇怪的香味。
試想一下,在這樣一條黑暗、神秘、詭異的山洞裏,什麼樣的香味是最奇怪的,無疑是女人的香味。
但是再一想,看不見的女人,聞得到的香味,反而將女性的魅力提升到了極點。
這種香味似乎很庸俗,噴的也太過於濃烈了,可有時候粗俗反而能激起男人別樣的激情。
“怎麼會有香味?”
就在曲勇想不明白的時候,前麵又傳來一聲“咣當”,好像是鐵門被打開的聲音,然後一個嬌媚的女聲,“哎呀,這次是個什麼樣的男人呀?”
“不管什麼男人,都是客人,按照客人的待遇。”
前方也不知道是黑無常說的話,還是白無常說的話,反正這聲音呆板、枯燥,一如這小島的外貌。
“是。”
這裏竟然是待客之地,曲勇聽聲音,好像是一間間被鐵門隔著的土窯子,但是因為看不到,所以也不能猜測,這些人就好像生活在地下的老鼠,又好像是地下的幽魂。
之後再無人說話,一陣的搬運聲,好像是將前麵第一個的田中誠搬到了什麼地方,又是鐵門的關上聲。
然後是曹老板被關進去,最後一個是曲勇,他托著黑白無常走到差不多下一個房間之前,也是鐵門被打開的聲音。
在那突然之間,曲勇已經動了,他聽得很清楚,將開門的女人的位置摸得八九不離十,放開白無常的手臂如靈蛇般往前一伸一點,也將那女人擊昏,然後用最快的速度和白無常換了外麵的衣服,再關上鐵門,又托著黑無常的身子趕上前麵兩隊人的步法。
也許是因為黑暗,或者是他們根本沒想到有人會偷梁換柱,曲勇就這樣很巧妙的換了身份,他要跟上去看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些奇怪的黑白無常和幽靈船是什麼關係,而幕後又是什麼人。
一行人一直往前走,還是往山洞的深處走去,隨著曲勇走過去,他發現這一路上都有女人的胭脂香味和偶爾那種斷斷續續,喘息般的笑聲,他雖然沒有過那方麵的經驗,但是總還是知道的,一個女人會在什麼時候發出這種笑聲。
一直走了半小時,行走的隊伍忽然停住了腳步,前方居然出現了一點火光。
當一個人在絕對的黑暗中行走了這麼久,又聽到了那麼多奇奇怪怪的聲音,聞到了那麼的香味,突然能看到一點火光,竟會覺得那火光有著說不出的莊嚴,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