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邊秀樹也笑道:“很好,請告訴四姑娘,山口組永遠是四姑娘最忠實的朋友。”
曹老板舉杯道:“這話,也是四姑娘想對渡邊君說的,來,請讓我們為雙方的友好合作幹一杯。”
“幹杯。”
“咣當”一聲脆響,中日雙方兩個聰明異常的年輕人的酒杯輕輕的碰到了一起,雙方都在笑,可他們笑裏麵的意思到底是什麼,也許隻要他們自己知道,而他們話裏麵到底有多少誠意,也隻有他們自己知道。
“那麼,”曹老板喝完酒,道:“未免他懷疑,我就不多喝了,我現在要先帶他走了。”
“請。”
曹老板又起身走出了房間,身後的渡邊秀樹玩弄著手裏的酒杯,那酒杯的瓷土正巧是衢州的高嶺土,火燒的很好,釉也上的不錯,他捏著這個酒杯看了半響,才喃喃道:“玉器和瓦罐放在一起,豈不會很奇怪嗎?”
他又慢慢的露出那種虛偽的微笑。
曹老板一進門,曲勇就緊忙問道:“怎麼樣了?”
“搞定。”曹老板道:“我去弄輛車,帶你去醫院休息兩天吧。”
“好。”曲勇雖然相信曹老板的本事,但還是有點擔心,道:“渡邊秀樹相信了?”
曹老板道:“是啊,我出馬你還有什麼不放心吧,對吧。”
“好吧。”
日本農村早已實現了現代化,普通民眾的生活與城市幾乎沒有什麼差距,甚至從某種意義上感覺比城市的生活還要舒適很多。
無論是道路、水電、衛生等各項基礎設施完善,村前村後以及房前屋後都非常幹淨,流經村莊的小溪也特別清澈,空氣更是非常清新。
住房大都是傳統的日本民居,幾乎家家有小汽車,農活大多機械化,微型貨車。
相對比之下,中國的農村,差距實在太大,唯一相同的,也許就是村裏人都以老年人居多,青年人大都跑到城市發展去了。
曹老板一路向西,終於到了這個小鎮,開了一圈,也找不到做木匠的,隻好下了車,去詢問路邊一個在田裏鋤草的老人。
“老人家,請問這村子裏有位木匠工嗎?”曹老板鞠了一躬,用日語說道,他可不比曲勇,雖然不精通日語,但一般普通的交流還是可以的。
“木匠阿裏?”老人摘下鬥笠,抬起腦袋,看了一眼曲勇,道:“你是他什麼人?”
“朋友。”
老人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態,道:“哦,原來你是來參加他的葬禮的吧。”
“葬禮?”曹老板一驚,道:“他死了?”
“原來你不知道?”老人歎息道:“昨天走的,他也沒有親戚朋友,平日也孤僻,和村裏人交往不多,後事也是義工幫忙草草的做了。”
曹老板問道:“他是怎麼死的?”
老人道:“聽說是心髒病發,半夜裏也沒人知道,就這麼走了,哎,年紀輕輕的,走得卻比我老頭子早,可惜以後村子裏會做竹籮筐的工匠再也沒有了。”
日本也麵臨著中國相同的問題,傳統技藝他們雖然在拚命保留,但也不可避免的在慢慢消逝。
曹老板道:“我想去他家看看可以嗎?”
老人搖搖頭道:“他家門鎖上了,而且遺體也送去了火化,沒什麼好看的了。”
“這麼快就火化了?”
“家裏沒人,也就沒那麼多瑣事了。”老人喝了口水,又戴上鬥笠,道:“你要參加他的葬禮的話,現在去西背山公墓,沒準還沒下土啊!”
“哦,多謝老人家了。”曹老板又鞠了一躬,道:“告辭了。”
他上了車,卻沒有往西背山方向去,反而直接回市區去了,車子開了兩個小時左右,終於停在一家醫院裏,然後他上了十樓,曲勇就住在3床。
曹老板一進門,就看見曲勇殷切的雙眼,他搖搖頭,道:“死了。”
“死了?”曲勇掛了一上午的營養液,身子骨有了點氣力,一驚之下竟掙紮著做起來,喘氣道:“怎麼會這樣?”
“你先躺下。”曹老板將曲勇扶下,沉聲道:“幾乎可以肯定是山口組的人做的。”
曲勇陰著臉,道:“那百尾狐狸呢?”
“不用去看了,”曹老板肯定道:“既然那個木匠都死了,你覺得百尾狐狸還能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