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食客,三千個食客的舌頭也比不過一個你。”這時,又有一個聲音高聲道:“三千食客,棺材奴也,還是速速進來,時間已經遲到許多了。”
“先進去再說吧。”三千食客道:“等說完了正事,咱們再聊吃的東西。”
“好。”
三人魚貫而入,這最終的目的地是一個天然的石雕溶洞大堂,大堂內擺著一大壇酒,一張石頭長床,床邊站著一個一身翠綠色服飾的伶人,還有胡子一大把的老頭子,床上則躺著一個衣著邋遢的老道士,隻見他壽星公頭,插著烏木簪,眉長至垂下,瓜子口麵,耳大而長,如果曲勇看到,就一定會失聲叫出口來,這正是天一老道。
“大家都到齊了?”
棺材奴將那口棺材放到地上,道:“諸位告罪,我來遲了。”
伶人哭哭啼啼道:“千古多少事,都付談笑中...棺材奴,你平日裏總是背著一口棺材,如今這口棺材你沒用上,反倒是被別人派上了用場。”
“優伶鬼,這棺材不是給爺用的!”棺材奴輕輕的拍了一下棺木,斷然道:“這棺材隻能給我自己用,除了我之外,誰也不能用!”
優伶鬼歎息道:“哎......”
那摳門的老頭子忽然道:“優伶鬼,你是第一個來到這地方的,也應該是第一個發現爺的人,你先說說當時的情況吧。”
優伶鬼道:“錢串子?我前腳到,你後腳也跟到,為什麼你不說?”
錢串子的意思,就是摳門,吝嗇鬼。
棺材奴大聲斥責道:“你們到了這個時候,也不要再推三阻四了,爺發了追恩令,咱們大老遠的從中土趕來,結果人還沒到,爺就死了,這裏麵必定有天大的陰謀,所以此時此刻,我們最該做的,是團結一致,而不是四分五裂!”
“說的好!”三千食客從懷裏麵取出兩件東西,第一樣是一本大紅請柬,第二樣是一封油膩膩的信,他也不吃燒餅了,肅然說道:“你們不說,就讓我來說吧。”
“這第一件是追恩令,是當年咱們分別欠爺的一個天大的人情,所以隻要追恩令下,我們就要無條件的為爺去做一件事情,現在追恩令下來了,爺卻死了,他死的時候,咱們都還沒趕過來,第二件,是一封信,就在今日下午三點鍾,我吃一隻烏骨雞的時候在肚子裏收到的,信上要我於午夜子時來此......”
“我也是!”棺材奴也從懷裏取出一本請柬,一封信,道:“我是在自己的棺材裏看到這封信,同樣約我今夜子時來此相遇。”
“我也是!”優伶鬼心裏一驚,取出一信,喃喃道:“有人送來一本琴譜,裏麵夾了一封信!信中內容如出一轍。”
“你呢?你的信呢?”三人將目光看向一直沒說話的錢串子。
“我不同......”
“怎麼不同?”
錢串子道:“我的信是在錢袋子裏找到的,不過我已經把信賣給了別人。”
“賣給誰?”
“收廢品的。”